两人相对默然时,忽见个丫环冲过来,把拉住云殊,叫道:“公子……不好……不好……”云殊诧道:“书眉,你慢说。”那丫环咽丁口唾沫,放声大哭道:“老夫人……她上吊自尽……”这句话犹似晴天霹雳,震得云殊大退两步,几乎跌倒。楚婉伸手将他扶住,云殊呆呆,冲入母亲房中,只见白绫如雪,将云夫人悬在梁上。云殊手忙脚乱将人放下,探鼻息,已然气绝。他伤痛欲绝,抱着母亲遗体,欲要痛哭,眼角却涩
,家又何存?鞑虏乱华,家破人亡者何止千万,多个云家,算得什?妈不是寻常妇人,阿璇也是深明大义孩子。云家世代忠义,岂独男儿?”她语气淡定从容,云殊听在耳里,却觉心如刀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云夫人长叹口气,伸手扶起云殊,道:“殊儿,你知道你名里这个殊字是何含义?’’云殊道之听爹说过,是特出意思。”
云夫人颔首道:“不错,你爹爹给你起这个名字,便是要你特出于众人之上,做个与众不同大英雄、大豪杰!瞻前顾后,岂是英雄所为?”云殊身子震,低头无语。
云夫人回头向云璇道:“阿璇,文儿呢?”云璇笑道:“他练武去啦!”说着深深看靳飞眼。她与靳飞既是师兄妹,也是夫妻。靳飞见她神情,只觉当此危难之际,妻子颦笑俱是弥足珍贵,怎也看不够,再想战事起,有死无生,又觉说不出难受,垂下眼睑,轻轻叹。云璇轻轻握住他手,手指在他掌心悄悄写道:“不怕。”靳飞心颤,抬起头来,眼眶已然湿。
云夫人看二人眼,笑道:“时日不早,你们劳累天,早早歇息为好!”说着自顾去。
云殊将母亲送走,正要回房,忽听隔壁传来打斗声,转过月门,只见风眠手持木剑,与使枪少年斗得甚是激烈。楚婉负手旁观,见云殊,便笑道:“云大哥。”风眠见他来,有意显摆本领,忽地后跃两尺,卖个破绽,诱那少年挺枪刺来。待得枪至,他猛然侧身攥住枪杆,木剑迅快之极,斫他手臂,少年只得放手后退,怒道:“又输!”掉头,向云殊叫道:“舅舅,怎地老是打不过人?”
云殊强打精神,含笑道:“谁叫你以前顽皮贪玩,练功马虎!”靳文拧住他道:“你教些速成本事,好杀鞑子!”说到“杀鞑子”三字,他两眼闪闪发亮。
云殊心头叹,强笑道:“速成本事可教不来!”靳文撇嘴道:“哼哼,小气?”向风眠道:“咱们再来!”二人呼呼喝喝,又斗在处。
云殊看阵,对楚婉道:“楚姑娘,你来,有话说!”楚婉随他步出庭院。二人在花树之间默默走段,云殊忽道:“楚姑娘,你还是回家得好!”楚婉诧然道:“为什?”云殊道:“兵凶战危……”楚婉不待他说出后话,打断他道:“知道,可不怕!”她注视着云殊,目光盈盈,柔声道:“有你在,就不怕!”
云殊看她模样,心头点绿影闪过,不觉暗惊:“怎又想起她来?”他转眼望着楚婉,又付道:“楚姑娘本也是好女孩儿,可……只怕终此生,也忘不那人。”楚婉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心头羞怯,抹红云浮上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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