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中纳罕,不知明归为何竟然投入脱欢座下。却听伯颜又指着那名黄袍喇嘛笑道:“这位是当朝帝师,八思巴活佛大弟子,胆巴大师。”梁萧心头动,胆巴他不知道,八思巴之名却是听过,据说此人天生慧根,十六岁面见忽必烈,被忽必烈拜为帝师,权势显赫。
胆巴站起身来,只见他肩宽背阔,容貌古拙,合十笑道:“平章用兵如神,威震朝野,胆巴久仰!”梁萧回礼,淡然道:“怕是过誉。”脱欢见他向胆巴答礼,却不向自己磕头,不禁嘿然怒笑。
伯颜正待引见贺陀罗,贺陀罗却已起身,朗声笑道:“平章大人,所谓大水冲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洒家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大人处,还请见谅。”众人均是诧异,不知二人何以相识。梁萧自
忖开拳不打笑脸人,此獠既然低头认错,自己再若报复挑衅,有失气度,当下冷冷笑,转身欲要就坐。
哈里斯眼珠转,忽而笑道:“平章大人,可还记得区区?”梁萧见他笑吟吟,目光却甚诡谲,心念转,颔首道:“记得。”哈里斯大步出列,笑嘻嘻地道:“大人若不嫌哈里斯高攀,大家不妨亲近亲近!”左手向梁萧伸。梁萧也道:“好说好说!”伸出右手,便在二人手掌将握未握之际,哈里斯中指上那枚“蛇眼魔钻”突地转,到手指之下。
伯颜看得分明,未及喝止,二人双手触即分。梁萧转身便走,哈里斯却是呆,低头看去,脸色陡然煞白,不由急道:“平章大人留步!”梁萧回头道:“怎?”哈里斯踌躇道:“……戒指?”梁萧道:“什戒指?”哈里斯死瞪着梁萧,眼里似要冒出火来。“蛇眼魔钻”是他祖传宝物,坚硬异常,精钢刀剑也是割即断,倘若握实,梁萧手上定然添个窟窿。哪知梁萧将计就计,趁握手之时,使出“如意幻魔手”,轻轻巧巧将钻石从他指上褪下来,待哈里斯发觉有变,梁萧早已缩手。哈里斯偷鸡不着蚀把米,未伤着梁萧,反而丢祖传宝物,惊怒之情可想而知。
梁萧若无其事,大落落坐定,哈里斯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欲要再嚷,忽听贺陀罗叽咕两句,哈里斯脸悻悻,站回他身后。贺陀罗目视梁萧,道:“平章大人好本事!儿子冒犯之处,请别在意。”梁萧瞥哈里斯眼,冷然道:“他是你儿子?瞧你倒像是他儿子。”脱欢行俱是变色,心道:“这人说话好生无礼!”
不料贺陀罗却喜上眉梢,大拇指跷,笑道:“大人真是独具慧眼,贺某别本事没有,惟独这驻颜养生之术,尚有几分心得,较之三十许人,还要年轻些。”说罢顾盼神飞,颇为得意。梁萧本意让他父子难堪,未料贺陀罗不怒反喜,甚觉无趣。将此事放到边,酒到杯干,片刻间喝光两壶烧酒,趴在桌上,昏然欲睡。
众人见他醉态不堪,均有鄙夷之色。伯颜更觉恚怒:“这孩子越来越不成话,早知他如此出丑,真不该唤他出来!”时只作不见,微笑道:“胆巴大师,你奉旨镇魇大宋龙脉,那镇魇之法,不知详情如何?”
胆巴笑道:“这法儿说难也不难,首要推倒大宋皇宫,断它地气灵根,再挖掘宋朝诸帝寝陵,取其骨殖,杂以牛马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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