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虽不信鬼神之事,但如此怪响,生平未闻,心头惊疑不定。胆巴略沉吟,腾身站起,道:“丞相,胆巴这就前往观,看是何方妖邪!”贺陀罗也慢慢起身,笑道:“洒家且陪尊者
埋于其上,再筑以百仞高塔,收藏佛经、佛像、密宗真言,如此来,大宋王气尽泄,龙脉断绝,赵家皇帝子子孙孙,永世不得翻身!”
梁萧不愿与这些人交谈,故意装醉,听到这里,不觉心道:“原来这和尚挖人祖坟来?他既是出家人,当以行善为本,怎地行事恁地下作?”对胆巴仅存点儿好感也灰飞烟灭。
却听脱欢笑道:“依看来,断大宋龙脉还不足够。”胆巴肃然道:“大王定有高论,小僧愿闻其详。”脱欢道:“赵家做不皇帝,难保别家不会做皇帝。最好不做,二不休,探明宋人士族名门祖坟,挖它个底儿朝天,以保大元垂统千秋,万代不绝。”胆巴道:“大王话虽是不错,但宋人坟茔何止千万,怎生才能挖尽?”脱欢笑道:“挖个总少个!”
伯颜颔首道:“大王说得是!就仿佛行军打仗,今天折他几百个兵马,明天拿他两个大将,终归叫他无兵无将,自己认输服气!”脱欢拍手笑道:“丞相不愧当世名将,三句话不离本行呢!”众人纵声大笑。
粱萧越听越怒,心中悲愤莫名:“等九死生,打下江山,竟是便宜丁这等无耻鼠辈。”霎时间,不觉酒气上涌,将桌子重重拍,直起身来。
帐中为之静。伯颜瞧梁萧神色,心道不妙。他正要呵斥,忽听远处传来阵怪响,忽缓忽急,忽高忽低,引得人心悸魄动,甚不舒服,梁萧不禁忘说话,向帐外瞧去,伯颜命那速前往查探,不阵,那速便引名百夫长进来。
伯颜见那百夫长神色惊惶,脸沉道:“慌乱什?现在就慌乱,打仗怎办?”那百夫长咽口唾沫,忙施礼道:“是,启禀丞相,右军营中出怪物!”
伯颜冷然道:“胡说,青天白日,何来怪物?”那百夫长道:“小将不敢胡言,这声音便是那怪物发出来。”众人均是凛,却听那百夫长道:“先前小将部下兀突海帐里传出响声,初时大家浑没在意,以为是兀突海睡觉打呼噜。想大白天偷懒睡觉,很是不该,便让呼和台去揪他出来。”
伯颜道:“白日睡觉该先打棍子,然后示众!”那百夫长道:“是啊,哪知呼和台进帐,叫声:‘咦!’便无声息!小将心中奇怪,又派人进去,不料个个有进无出,那怪声却越来越响,初时像草笛,渐渐变成牛吼般,小将正想亲自前往探,这时兀突海却来。”
脱欢奇道:“兀突海不在帐子里?”那百夫长摇头道:“他在外面守卫,听说帐里出怪事,二话不说,头钻进去,只听他大叫声,声音便没。可那怪声仍然不歇,而且越叫越响,会儿工夫,整个大营都能听见。大家打起仗来,刀枪弓箭都不怕,可这件事委实古怪,怕是邪物作祟,凡人胜不。听说胆巴尊者在此,小将特来相请尊者,降服妖魔”说着两眼盯着胆巴,满是祈求之意。就在说话之时,那怪响越发奇怪,低落处如箫管细细,高昂时似瓦釜雷鸣,调子起伏无端,极尽变化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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