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雷声
响,白雨如长练泻地,越下越大。场中二人脚踏泥水,时相进退。激斗半晌,伯颜巨弓越使越顺,刀法之外,别生妙用,不时横批竖挂,以弓弦来夺梁萧兵刃。梁萧觑他弓来,身子忽矮,左腿着地扫出,蓬雨水扑向伯颜。伯颜眼前迷,梁萧杆棒疾吐,刺他印堂,伯颜弓弦反挂,将杆棒绞住,两人同时用劲,将那强弓拉得犹如满月。
梁萧左臂急挥,掷出枪尖,伯颜侧身让过,哪知梁萧这掷本是诈术,迫他将颈项送到杆棒端头,此时弓弦早巳引满,白蜡杆棒如劲矢射出。伯颜应变奇速,巨弓撒手,低头,白蜡杆从额边擦过。如此来,二人兵刃均失,双双掌落腿起,徒手相搏。
贺陀罗瞧到此时,也不觉暗暗点头:“这两人武功虽非绝顶,但变化委实无穷!”正自思忖,场上二人身法陡变,伯颜身如鬼魅,似进似退,欲拒还迎,双掌走向奇特,上下难辨,左右不分;梁萧则东走西顾,掌势凝而不发,只是绕行。只见二人相距数尺,越行越快,便如两道疾风,转二十多个圈子,却没交上招。
脱欢忍不住问道:“贺先生,你说胜负如何?”此时雨如瓢泼,四名亲兵用长矛在他头顶支起副恺甲,仍不济事。贺陀罗摇头道:“‘大逆诛心掌’遇上‘三才归元掌’,胜负之数难说得很。”
脱欢不解道:“先生不妨说明些!”贺陀罗道:“丞相所用掌法乃是萧千绝所创‘大逆诛心掌’,你看他这掌铁定向左,他落掌之时,偏偏在右;你看他向右,他却给你左边下;本来向上,偏又向下,明明后退,却能化为前进;总之大逆之意,就是进退攻守,处处违反常理。诛心,则是让人捉摸不透、心神错乱之意。”
脱欢失笑道:“这不就是骗人?”贺陀罗笑道:“大王英明,这功夫诀窍就在‘诛心’二字,若能骗得对手心慌意乱,哪有不胜道理?所以说,这路武功堪称天下第等骗人功夫,本是萧千绝创来对付‘三才归元掌’。”
脱欢奇道:“‘三才归元掌’?”贺陀罗道:“‘三才归元掌’便是梁萧掌法,要旨在审敌虚实,练到绝顶处,破敌犹如汉人所说‘疱丁解牛’,以神御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批大邵导大宾,闭眼也能伤敌,堪称是天下等对敌功夫。”
脱欢似懂非懂,又问道:“但他二人始终不见交手,却是为何?”贺陀罗笑道:“骗人功夫遇上审敌功夫,个千方百计骗人人彀;另个却处处审敌虚实,若五十足把握,断不轻发。”
脱欢点头道:“本王知道,只要伯颜骗过梁萧,他便胜。”贺陀罗摇头道:“这小子哪有这好欺?方才丞相设无数套子,这小贼就是不上当,嘿,他二人不交手则已,旦交手,立判生死!”
他有心卖弄,字句穿透风雨,两人听在耳中,均是暗惊。又如旋风般再转三合,梁萧蓦地捕捉到丝破绽,身子扑跌而出,招“三才归元”射向伯颜胸口。伯颜破绽微露,便已自知,双掌陡合,横在胸前。“砰”声,二人全力对掌,激得雨水四射,状若无数细小飞箭。梁萧飞出两丈,重重跌下,溅起数尺泥水。伯颜晃晃,拿桩站定,双掌颤抖,气血似欲破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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