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点点头,将如何遇上释天风,如何引他来此治病经过说,但有关自己大战钱塘,颠沛流离之事,都略过不提。
凌水月听得这番话,想像丈夫失魂落魄,流落江湖,定吃苦不少。她夫妻情重,时越想越悲,落下泪来。花晓霜取出手绢,为她拭泪道:“姑婆婆,您别担心,给释公公探过脉,脉象如常。师父也说,释公公并无疾病。”凌水月心头稍安,望着吴常青,目有征询之意。
吴常青捻着短须,沉吟道:“看过他眼神,心智失常者,眼神与常人决然不同,他却并无异样。”梁萧道:“或许是健忘之症。”吴常青摇头道:“所谓健忘症,指是劳心太甚,昼夜忘寝,以致心气不足,精神枯败,血行难以人脑,故而举止痴呆,丢三忘四。释老头满脸红光,血气充盈,再说他粗头粗脑,哪会有这种高雅毛病,他奶奶……”他想起被释天风当球踢
三人边说边走,穿过杏林,前方出现个小谷,谷中矗立着几进瓦房,中有两个仆妇,正在备饭。
大家方才就座,便听有人朗声道:“吴大夫在?”吴常青皱皱眉,道:“释夫人?”话音方落,便见那白发老抠穿林而入,云袖拂,便至堂中。吴常青笑道:“没赶上?”老妪叹道:“他脚程太快,让海雨远远随着,以免失踪迹。”
她转头目视花晓霜与梁萧,笑道:“老身凌水月,敢问二位如何称呼?”晓霜报上名。凌水月面露喜色:“可巧,你是霜君女儿?”晓霜奇道:“您认得妈?”凌水月笑道:“姓凌,你妈妈也姓凌,你说认不认得?”
晓霜愣愣,忽地想起事,喜道:“您……您是妈妈姑姑,姑婆婆!”凌水月心中欢喜,应声,将她揽人怀里,两手比,笑道:“你这大时候见过你,晃十多年,小娃娃都成大姑娘啦!”晓霜抿嘴笑道:“妈妈常念着您呢!”凌水月略默然,叹道:“这些年只顾照顾子孙,唉,都与亲戚们生分!”
她又问起晓霜父母近况,晓霜略迟疑,说道:“都还好!”凌水月又问:“你奶奶还好,爷爷回来没有?”
花晓霜诧道:“爷爷……不早就仙逝?”凌水月愣,点头道:“不错,他死得好!”花晓霜心道:“姑婆婆怎这样说话?”但她脾性温婉宽和,虽有不悦,却不放在心上。
梁萧却知凌水月意思,忖道:“花无媸必是恨公羊羽人骨,故而说他死,可见亲密如夫妻,也免不得仇怨,倒是爹爹妈妈甚为要好。可想起来,都是爹肚量大,百般容让,妈脾气虽大,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每闹过别扭,反而更为要好些。”他想起父母,不胜惆怅。
凌水月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时问之不尽,便暂且搁下,向梁萧作揖道:“这位小哥敢问尊姓大名?”
梁萧还礼说。凌水月见他衣衫虽陋,但气度潇洒,生平罕见,不由忖道:“这人年纪轻轻,却能与天风斗个难解难分,令人难以置信。不料久在海外,中原竟有如许人物!”当下笑问道:“敢问梁小哥为何与外子动手?”
梁萧道:“你是他夫人?他真是释天风?”凌水月道:“不错,外子正是释天风,与儿释海雨此来中原,正为寻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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