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远远超乎花晓霜想像,她呆呆望着梁萧,时忘言语。梁萧说却说过便罢,掉头拿出果子肉脯,叫来白痴儿与金灵儿喂食,金灵儿灵通之极,模仿之能远胜同类。梁萧别出心裁,借喂食之机,教它不少武功招式,没想到这小猴精学就会,数月下来,竟学会不少进退攻拒灵巧法门,与梁萧之间怨隙全无,说不出亲密。
吃完两个果子,金灵儿又学会招手法,梁萧心中欢喜,手臂忽抬,放它纵上大树。金灵儿重返
尖呼。
忽听梁萧声断喝,闪身,双掌呼地拍在石狮之上,那石狮坠势顿止,斜向飞出,直直撞上左侧石狮,只听轰然巨响,石屑飞溅,待得尘埃稍定,众人定睛看去,两尊石狮荡然无存,已化为地碎石。梁萧出这口恶气,翻身落下,挽着晓霜,扬长去。那主人呆望着二人消失,忽觉下身冰凉,低头看,敢情已被吓出尿来。
经此事,两人再也无心行医,收拾行装,出镇西行,梁萧无端挨顿棒子,怒气未消,走在前面。
行出程,晓霜忽地叹道:“其实,现在细想,那小孩儿病,原是治不好!”梁萧愣,怒道:“你怎不早说,哼,既不是你过错,那群狗奴才扑过来,便左手个,右手个,咔嚓两声……”边说,两手边比划,花晓霜奇道:“怎样呢?”梁萧冷哼道:“拧断他们脑袋!”花晓霜吃惊,摇头道:“那可不好!”
梁萧想着好心没好报,反挨顿好打,路也无心赶,将行李扔在棵大树下,来回踱步。花晓霜也下驴背,坐在块大石上,蹙眉沉思。梁萧踱半晌,气也消,见晓霜模样,便道:“你想什?”花晓霜叹道:“在想,假若师父遇上这种病,他会怎做?”
梁萧拧眉,傍她坐下,正色道:“晓霜,这话可不赞同。为什老想你师父?他是他,你是你,他如何做是他事,你该想,是你该怎做才对!”花晓霜摇头道:“师父医术胜十倍,辈子也赶不上他。”
梁萧淡然道:“那可未必,若你连超过他志气都没有,那当真辈子都赶不上!”花晓霜越听越惊,她对吴常青医术从来只有佩服之心,从没有超越之念,怔忡半晌,才道:“孔夫子说过:‘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他老人家都说没法超过前人,何况是呢?超越师父,那是万万不能。”
梁萧笑道:“没看过孔夫子书,但他号称百王之师,想必是不起。不过,他这句话却不赞同,常言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晓霜掩口笑道:“萧哥哥,这句话可不是常言道,也是孔子书中啊!”
梁萧愣道:“那就奇,孔夫子自打耳光?”花晓霜也是愣,沉吟道:“是,这话不是孔子说,是楚狂接舆讥讽孔子。”
梁萧白她眼,道:“这两句话很喜欢,死人终究是死人,不说也罢,活着人为何就及不上他呢?古人未必就胜过今人,今人也未必不能超过古人;学算术就是这般,假若来出题,考考那些古代算学大家,他们十有八九要交白卷;你现在不如吴常青,但只要勤学精思,未必不能胜他!就是你身上痼疾,吴常青治不好,你就不能自己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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