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胜酒力,醉倒旁。梁萧与柳莺莺喝得兴起,指指点点,猜起拳来,梁萧精于算计,柳莺莺十拳九输,胜拳也是梁萧过意不去,有意相让。不时,柳莺莺醉眼惺松,骂骂咧咧,歪倒旁。梁萧又与花生对饮,赵呙熬不住,自在亭中睡。二人喝天黑,梁萧不支醉倒;花生奋起余勇,将所剩酒肉扫而光,才觉心满意足,在六如亭边撤泡尿,而后抱着根亭柱,昏天黑地,失知觉。
明月皎洁,出于东山之上,云霾或浓或暗,流转不定。忽而阵风吹来,花晓霜打个机灵,缓缓坐起来,吐出个黑色小丸,蹑足走近梁萧,低头望他半晌,幽幽地道:“萧哥哥,要走啦!原想与你道别,但你说话,定然走不!唉,只好用这下等法子。其实……不想走,但不走,又有什法子呢?你不能同时对两人好,姊姊会发恼,也不快活。婆婆说,美貌女子必然不好,但瞧起来,婆婆说得不对……柳姊姊不但美,为人也很好很好……”她说到这里,微微哽咽,指尖轻轻划过梁萧鬓角,点水珠滴在他额上,晶莹浑圆,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花晓霜长长吐口气,又道:“柳姊姊答应,会生世好好对你。她是女中豪杰,言而有信,从今往后,也不用牵挂你,但……唉……不知为什,还是难过得很……但不走,又有什法子呢……”点点泪珠滴在梁萧脸上,复又滑入泥里。
花晓霜从怀里取出块黄色物事,低声道:“酒里下迷药,你喝会睡许久,但嗅这醍醐香,柱香后就会醒过来……那时候,就走远啦……”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走到旁,背起盛满医书竹架,回头望望众人,鼻间酸,泪水如泉涌出。她咬咬牙,定下决心,正要转身迈步,忽觉后颈麻,动弹不得,花晓霜大惊,却听柳莺莺叹道:“小傻瓜,你去哪里?”花晓霜惊道:“姊姊,你没醉……”
柳莺莺淡然道:“与你同吃同睡,你怎骗得?瞧着你买药、配药、下药,酒当然口没喝,统统吐掉。”花晓霜心头慌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却听柳莺莺又道:“小傻瓜,你好好睡觉,醒来时就不会痛苦,也不会为难……”花晓霜叫声:“姊姊……”后脑忽震,昏过去。
柳莺莺拍昏晓霜,迈步走到胭脂身旁,抚着细软马鬃,嘴角露出丝苦笑,正要挽缰上马,忽听个低低声音道:“莺莺!”柳莺莺娇躯颤,幽幽道:“你也醒?”却听梁萧叹道:“知酒里有诈,却不知谁动手脚,本想将计就计,却不料……”柳莺莺回过头,见他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不觉心头刺痛,摇头道:“小色鬼,不想哭,也不许你哭。”梁萧叹口气,说道:“好,不哭。”柳莺莺扬起头,攀住枝柳条,笑笑,说道:“小色鬼,你记得?咱们第次见面,你就弄坏斗笠。”梁萧道:“记得!那时候,你戴柳笠模样,尤其好看。”柳莺莺嗔道:“这是什话,现今便不好看?”梁萧道:“更加好看。”柳莺莺睨他眼,啐道:“就会油嘴滑舌。”噗哧笑,又道,“你记得便好,你说,你弄坏柳笠,该赔不该赔?”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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