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有株粗大榆树,亭亭如盖,两侧却是厢房。
九如笑道:“权且坐坐,勿须客气。”梁萧摘下面具,道:“大师就住这里?”九如道:“不错。”花晓霜忍不住道:“大师,那位朱老先生当真……当真有些奇怪呢!”九如笑道:“有什奇怪?他原本是道士,朱余老是他俗家姓名,后来八思巴与全真教御前斗法,全真教输个精光,从掌教护法到看茶小厮都被按在地上剃光头,普天下道观十有六个变成喇嘛庙。这里本也是道观,道士害怕,哄散。这朱余老年纪大,跑不掉,只得穿袈裟做和尚。不想刚做几天,便有市井泼皮欺他老弱,要强占寺院。幸被和尚遇上,管上管。但这朱余老病弱不堪,庙中又无香火,和尚便让他还俗,将庙产租赁出去,少少课些钱米,聊以度日。”
花晓霜动容道:“大师你这做,岂不亵渎神佛?”九如睨她眼,冷笑不语。梁萧深知这和尚藐睨俗法,不可以常理度之,便道:“晓霜,这朱余老年老体弱,若不这般打理,岂非生生饿死?佛法虽是济世之道,但若不能济小,焉能济大?”九如拍手笑道:“好个不能济小,焉能济大,这话说到和尚心里去。”梁萧笑笑,问道:“大师可与那些喇嘛认识?”九如笑道:“和尚拳头倒是认识好几个。”
梁萧待要细问,却见朱余老提个大竹篮进来。人还未到,酒气肉香便已扑鼻而来,花生口涎直流,跳将过去,撕下条鸡腿便吃。九如不留神被他占先,不禁怒道:“没大没小,岂有此理!”挥棒便打,花生不留神,屁股挨记,继而又被绊个筋斗,但他嘴里狼吞虎咽,丝毫不停,待得翻身爬起,手中只剩根光溜溜鸡骨,他还没解馋,将鸡骨头舔遍,圆眼兀自盯着竹篮,骨碌碌乱转。
梁萧赞道:“想必小和尚这挨着打吃肉本事是打小练出来,佩服佩服。”九如哼声,朱余老呵呵直笑,将酒肉果子摆上桌案,拄着拐杖,又去门口打吨去。
吃喝半晌,梁萧提起前问,九如笑道:“也没什好说。在山东时,遇上几个喇嘛强抢民女,来坐什欢喜禅……”花晓霜奇道:“什叫做欢喜禅?”九如道:“你是女娃儿,这话说明白,可不大方便。”花晓霜见他神态诙谐,隐约明白此事关涉羞耻,时满面通红,不敢再问。九如瞅她眼,笑道:“奇怪,公羊羽猖狂玩世,却生这个扭扭捏捏小孙女,也算报应。”花晓霜瞪大眼道:“你怎知道他是爷爷?”九如道:“还不简单?你方才跟龙牙上人对敌,用花家秘传‘风袖云掌’,公羊羽是花家赘婿,瞧你这点年纪,若不是公羊羽孙女,难道是他女儿?若是如此,公羊羽老蚌生红珠,未免惊世骇俗……”梁萧听老和尚越说越不堪,忙岔开话道:“九如大师,如此说来,那位瘦喇嘛便是龙牙上人,他掌力有些门道。”九如道:“那厮‘大圆满心髓’有七成火候,手‘荼灭神掌’也算不差。
但说到厉害,他师弟狮心法王‘慈悲广度佛母神功,以柔克刚,更胜半筹。”梁萧道:“狮心是那胖大喇嘛?大师与他交过手?”九如笑道:“方才说,在山东遇上那群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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