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斗半晌,梁萧只觉内力点滴消逝,暗暗叫苦,但不知晓霜下落,又不甘轻易离开,凭着“碧海惊涛掌”苦撑柱香功夫,渐渐眼花耳鸣,出掌越发滞涩。不由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罢。”
猛可后跃,忽地掌逼开龙牙,夺门而出,狮心发声沉喝,运掌拍他胁下。梁萧伸臂挡,浑身热血上冲,颗心几乎跳出来,猛吸口气,借着狮心掌力,背着身子蹿向门外。不料门前人影晃动,人出现门口,伸出指,点向梁萧后心。梁萧早已是强弩之末,个收势不及,竟将“至阳穴”送到那人指上,后心倏麻,委顿在地。
那人五指连弹,指尖隐有雷声,瞬息封住梁萧十处大穴。梁萧瞧他手法,心头震,定睛再瞧,只见那人俗家装束,黑衣裹身,鹰鼻深目,两鬓班白如霜,额上布满细密皱纹。梁萧喝道:“你是谁?”那人经此番动作,似乎颇为疲倦,身子佝楼,轻轻咳嗽,不理梁萧,忽向殿内道:“帝师大恩,萧某生受!”
却听八思巴叹道:“惭愧,惭愧,此人身武功可敬可畏。倾大天王寺寺之力,也几乎擒他不住。如此人物,绝非无名之辈。敢问萧兄,他到底是谁?”那黑衣人又咳数声,冷声道:“你答应过萧某,不可问他来历。”八思巴道:“八思巴委实好奇,萧兄既不肯说,那也作罢。”走上前来,屈指弹中梁萧“膻中穴”,黑衣人蹙眉道:“你作什?”八思巴道:“此人武功太强,萧兄‘轻雷指’只恐制他不住,补上这记‘金刚弹指’,可策万全。”黑衣人冷笑道:“金刚弹指算得什!”龙牙、胆巴皆有怒容,狮心也收敛笑意,但迫于八思巴在场,俱都不敢发作。
黑衣人把袖拂,扛起梁萧转身便走,出大天王寺,将梁萧丢入辆马车,振缰疾行。梁萧默运“鲸息功”,冲开三处穴道,但上行至“膻中”穴处,便遇滞涩,不觉怒道:“有能耐,解开穴道,大家拳脚分个高低。”黑衣人略默然,叹道:“向使能公平胜你,在惠州便将你擒,何苦这般费尽周折?”梁萧心中电光闪,脱口叫道:“沿路折人手足歹人便是你?”黑衣人冷笑道:“什歹人不歹人?事到如今,告知你也无妨。当日你在崖山现身消息传到北方,便带你南征旧部,去广州寻你踪迹。费好些时日,终于在惠州城郊和你遇上。当时瞧你步眼身法,便知不是敌手,加之你才智过人,即便出手暗算,也难成功。所幸那小姑娘多管闲事,总爱与人瞧病。左思右想,便想出这个折人手足费事法子,引你前来大都。八思巴少年时欠个人情,本拟请他出手。但他武功虽然高强,要将你如此活捉,却也不易。哼,如此这般,费无数心机,也没想出什好法子。天幸昨日来个九如和尚,你们又彼此相识。是以八思巴为想出这条驱虎吞狼计策,他从龙牙、狮心处得知,九如被个对头缠上;而那大高手也来大都。”
梁萧心中然,恨声道:“原来释天风是你们引来。”那黑衣人讶然道:“那怪老人是灵鳌岛主?难怪。”唔声,又道:“不错,你们前往无色庵,在暗处瞧见,知会八思巴。八思巴便将释老儿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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