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游水势滔天,何等厉害,此地却不足飘起酒囊,足见其言非虚。”瞧到此处,突发奇想,“黄河水以如此细流,化为滚滚洪水,其中道理,倘若化入内功,岂非大妙。”想到此处,若有所悟,不觉微微点头。
梁萧在河源处坐到日落,适才下山,忽见大山南麓,方圆百里内星芒烂漫,莫可逼视。梁萧大感惊奇,极目眺望,瞧出光芒出自数百泓泉水,沮如散涣,灿若列星,徐徐汇入水之中。梁萧恍然而悟:“此地该是地理志中所说‘星宿海’,乍眼观,果如满天星斗散落人间,古人诚不欺也。”蓦然间,他生出些许疑惑,坐在块山石上,蹙额沉思道:“少时在天机宫读《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言:‘昆仑之丘,河水出焉’,黄河之源,当为昆仑山,又说道:‘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曰昆仑之丘’。赤水为黄河,以古人之见,黄河理应出于昆仑山,‘巴颜喀拉’山势低小,哪及得上昆仑山接日月,负青天气象?再说这星宿海又从何而来?《海内西经》有道:‘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河水出其东北,西南又人渤海,人禹所导积石山’,如此看来,昆仑应在积石山西北,郦道元《水经注》说:‘河自蒲昌,潜行地下,南出积石’,又道:‘葱岭之水,分流东西,西人大海,东为河源’,按地理图所载,葱岭、蒲昌距此千里,难道说,黄河源头远在西北,而后河水潜行地下千余里,再从星宿海冒出?”
想到这里,梁萧大觉不可思议,但既有疑惑,若不探个究竟,委实无以自解,凝思半晌,决意向前往西北,寻找传说中黄河之源昆仑山。
他所带干粮早已罄尽,就地打头野羊,烤熟吃,在岩洞中宿夜,次日启程向北,途中戈壁沉沙,烈日炎炎,辛苦非常。走约莫十余日,渐有水草迹象,苍穹尽头,白云深处,依稀刻划出大山轮廓,簇簇雪峰出乎云天之上,冰雪耀日,光华璀璨。
又行日,大山躯干宛然在目,横贯东西,苍苍莽莽,如雪浴飞龙,夭矫惊腾。山顶冰川消融,纵横蜿蜒,在原野上聚成大小海子,波光蔚然,水气弥漫,迎日照,流光泛彩,瑰丽无匹。
梁萧只瞧得襟怀疏朗:“怎道化外之地,竟有如此气象?中土山水虽众,与之相较,都不免流于拘谨!”正自揽风赏景,忽觉地皮微震,西方天空,隐有闷雷之声传来。梁萧循声极目眺望,但见烟尘嚣张,凝成长长灰线,由细变粗,翻滚逼来。梁萧吃惊:“此地有战事?”左右瞧,千里草海无可躲藏,只得抢上处缓丘,伫足观望。那灰线渐渐逼近,却是无数野马,鬃毛飞扬,奋蹄狂奔。马群后箭之地,数百牧人奋力甩着套索,声嘶力竭,呼喝不已。
忽听西南方蹄声又响,不消片时,出现数百骑人马,从前兜截而来。这迂回包抄,乃是草原牧民惯用围猎之术,用到妙处,围猎队伍八方涌至,叫猎物无处遁藏。
野马群被斜刺里冲,顿生溃乱,蓦然间,马群中蹿出匹浑身火红野马,骨骼粗大,较之寻常野马高出头,鬃毛奇长,几乎盖住马首。这红马迎风长嘶声,声音十分悠长。马群闻声,旋风般向北疾驰。忽见北方烟尘大起,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