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多少年他再没听到过这三个字,多少年前他为梦想拿起画笔——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时候,也是这说。
如今他已经忘记对方名字、样貌,唯有这三个字,像烧红铁,永远烙在他心底。
沉淀十年伤口被人无情撕开,鲜血淋漓间,许谦疼近乎窒息,像是被瞬间拉回十年前——那个他永远无法忘却雨夜,哪怕如今想起,也依旧恐惧到战栗。
他背着父亲债务,带着画具在街上行走,遇到前来讨债人。
少年瘦弱身躯被推倒在地上,颜料洒出来,将身下积水染出片色泽。雨很大,豆大水珠拍打在身上,很痛,却不比接连落下拳脚。
严漠正在气头上,这些日子里累积情绪终于找到发泄口——看到许谦站在画前神情,那样温柔和悲伤,以及眼中化不开眷恋……
眼神是不会骗人,原来这个人从没忘掉过闻彬,何况他们还经常联系,就连百日宴请柬,也是对方转交——他近乎悲愤想,心里仿佛有股郁气集结,压他胸口发闷,股酸意无端而起,却不知是为谁。
“滚!”
严漠已经放弃思考,他只想个人静静。
可许谦也不是木头人,任谁被打被吼还能心情好?
群中让他眼望见身影,那个清纯干净到仿佛能掐出水来笑容,以及那个……已经失去人。
他放下闻彬,愿意与他朋友相称,但这并不代表那三年单恋被就此抹去,许谦没有留恋,他只是惋惜。
你很好,可惜你终归不属于。
如今再次看到这幅画,画中人影与记忆中相叠,许谦有那瞬间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对闻彬见钟情,是因为……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触触画面上干涸颜料,眼神尽是怀念。
那些人很有分寸,不针对要害,只是往痛地方下手,许谦能做唯有蜷起身子,咬紧牙关不发出半点声音,他不求饶,不争辩,只是承受。
到后来,意识模糊,瓶颜料从眼前划过,他本能伸手去捡,却被人顺势抓住手腕,按在台阶上……
用他最爱画具,根根敲断指骨。
大雨倾盆,同被雨水冲走,除被稀释色彩,还有个十九岁少年梦。
“就碰下你画你就这甩脸子给?”许谦甩甩有些发麻手,心里说不上来是什感受,憋得慌。
他以为自己在严漠心里头地位能高点,没想到……
后者心里头团乱麻,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不配碰它。”
话音刚落,严漠便有点后悔,但已经来不及。
许谦手在抖。
而刚刚回家严漠恰好看见这幕。
他看见许谦站在画前,去摸那画中人影——那个他笔笔描绘、闻彬身影,带着少年时期所有爱意,倾尽所有技巧与心血……
怒火无端而生,像是细细存放珍宝染尘,几乎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冲上前,狠狠打掉那只悬在半空手。
“谁让你进来!”
许谦被吼得愣,连忙想要解释:“是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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