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嘿嘿笑,声音里却全无丝喜意:“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什样。”
孙棣哈哈笑,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笑话般:“这样丧气话,可不像是从殿下您口中说出来。”
“指拂万千柔骨背,舌尝八方点绛唇。太子殿下,您何尝这样神志恍惚,何曾这般失魂落魄呢?”
清风拂来,道路两旁有大朵大朵被雨水浇发黑海棠,李策站在树下,目光瞬时间变得十分悠远。好似有挣扎,又好似很平静,终于他转过身来,面上颓意尽去,又恢复那风流不羁大唐太子模样,哈哈大笑声,朗声说道:“说得对,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孙棣,传所有夫人舞姬,集体去太子殿侍寝,那些念佛也叫回来
李策并不答话,而是继续往前走,好似没有听到样。
孙棣声音却越发轻快起来,笑呵呵说道:“柳芙馆舞姬柳柳,特意遣丫鬟来送很多贵重伤药,说是给楚姑娘治伤所用。”
“唐染宫唐夫人据说是去南佛寺,要为殿下和楚姑娘祈福。其他几宫夫人们听说之后也纷纷跟去,现在南佛寺大和尚们可能都没有立足之地,这些夫人们突然间起向佛,真是出胜景啊。”
“还有……”
夜风清凉,细雨也已经退,两人后面跟着大批侍卫宫女,只是都远远缀着,不敢跟上前来。
床边。伸出修长手指,层层撩开青色纱帐,女子脸,渐渐分明起来。
长长睫毛,娇俏鼻子,红丹丹嘴,玲珑耳朵,修长颈……
他手伸到女子身前,似乎想为她拉高被子,可是外面风雨突然大起来,噼啪打在窗楞上,月亮幽幽,淡薄光线落在楚乔鬓角乌黑鬓发上,透出黑亮而森冷光泽,那般单薄,却有隐隐有着冰冷淡漠。
手指停在身前寸,终于渐渐僵硬,最后凝固成个停滞姿势。
月光寂静,在他身下拉出个长长影子,幽暗,那般消瘦。
孙棣好似突然想起什样,哎呀声说道:“对!何大人女儿下午也进宫,听说宫里事,毅然留在四公主寝殿内,说是要等殿下有空时候前来请安。”
“你到底想说什?”
低沉嗓音缓缓响起,全无平日里懒散和不正经。
孙棣笑,笑眯眯说道:“属下是想说,这多有意思事,殿下难道就没兴趣去瞧瞧吗?”
李策没有说话,孙棣则眼梢挑,笑着说道:“殿下,这可不像您呐。”
更鼓幽幽,这座山水如画卞唐帝都,连更声都是以朱琴响奏,听起来,那般清脆悦耳,好似淡淡风声。
不知道过多久,月亮升起,高挂,又再偏落,雨声于渐渐消逝,男人终于收回凝固目光,缓缓转身,踏出那座幽闭宫门。暗红色锦绣衣衫拖曳过厚重地面,像是苍老手翻过泛黄书页般,寸又寸,记起那多逝去日子。
房门被打开,孙棣抱着肩,靠在廊柱上,见他出来,突然抬头轻轻笑。
李策却好似看不到他,只是径直往前走。
“殿下,玉裳馆玉书夫人来两次,听说殿下淋雨受凉,特意准备参汤在宫里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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