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姑娘看着她,幽幽叹,轻声说道:“你总是个倔强孩子,这般年轻就落下病根吗?”
羽姑娘今年应该有二十六七岁,并不算老,可是她说话办事,总是给人种沧桑感觉,好似楚乔在她眼里,真就只是个孩子样。
“没关系,养养就好。”
“也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安心养病,什也别想,思虑太甚,也伤身。”
楚乔点头,突然想起事,就问道:“姑娘,西南镇府使军官,你可见到吗?”
冬雪初霁,淡薄如云雾阳光从树影中稀疏落下来,暖暖拱,燕洵归来后,似乎连天气都跟着晴朗起来,天蓝且高,日头艳艳,雪地苍茫,茕茕反射着明朗光,炫人刺目。
连日几场大战,不但让燕北满目疮痍,也让楚乔心力交瘁,放松下来之后顿时生场大病,风寒、高烧,夜里不断咳,药碗碗吃下去也不见好,大夫走马灯样换,房门虽然总是关着,但是她还是经常能听到燕洵对着大夫们发脾气声音,然而每次看到她,他都是无事发生样平静,偶尔安慰她:没事,小风寒而已,歇歇就好。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病过,记忆中还是小时候事,燕洵生病,她没有药,就跑去偷,被人发现之后狠狠打,可是千辛万苦淘换来药也没能让燕洵好起来,反而为救她而在次受寒,夜里发起烧来,直说胡话,不能用冷水直接刺激,她就跑出去蹲在雪地里,冷透之后回来抱着他,这样折腾个晚上,第二天燕洵醒来之后她却病不起。从那以后她就直怕冷,纵然烤着火四肢也总是寒着,然而这多年,生活窘迫,行路艰难,场场变故和杀戮不间断袭来,于是,就算是病着痛着,也总是能靠着意志力忍耐过去,如今朝倒下,却是病榻缠绵。
现在回想起那些小心翼翼吃苦受罪日子,似乎都已经那遥远,当时是那样痛恨,暗暗发誓总有天要摆脱这样窘境,让所有欺负过自己人都尝到代价。可是现在却时常会走神怀念,怀念那种天地萧索只余两人安静,怀念那些无枝可依只能靠背取暖日子。
羽姑娘来时候正是下午,午后光明亮,从窗楞圈圈洒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影子。羽姑娘仍旧是那个样子,淡眉素目,眼若秋水,脖颈修长,下巴尖细,脸颊带着几丝苍白,身白色长裘,悄无声息走进来,就在门扉那站着,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等着她发现。
羽姑娘眼光微微闪,淡淡说道:“刚刚还说不能忧思太甚,这快就忘吗?”
楚乔微微摇头:“只是有点担心。”
“殿下都肯为你从雁鸣关撤兵,难道还容不
突然看到她,楚乔微微惊,扶着床柱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说:“羽姑娘,什时候来?怎不吱声?”
羽姑娘上前,嘴角拢起弯笑:“刚来没会,就是想来看看你。”
“坐。”
羽姑娘坐在她床榻对面,仔细打量下,随即微微蹙眉说道:“怎病成这个样子?”
拿起件外衣就披在楚乔肩上,楚乔靠在软枕上,脸颊青白,嘴唇毫无血色,微微笑道:“想是前些日子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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