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马上就要死去那刻,有人抱住她腰。她被人拉扯着路向上,路向上,不知道过多久,她顿时破出水面,太阳明晃晃照在她身上,她大口大口咳嗽着,死而复生激动让她开心想要哭。赵嵩就站在她身边,正对着他浑身湿透小书童说话,见她看来,只是转过头来,眼神很宁静看着她,似乎也有些吃惊,微微皱眉,然后诧异笑说:“真是巧,你和认识位故人很相像。”
他当时明明是笑着说,可是她却分明感觉到他语气中落寞和伤怀,像是入
绝望哭,她突然想起很多过往,他教她习字,他教她骑马,他教她推演兵法,他教她练武防身,有时候他只是叫她在身边坐着,什也不用做,不管她在旁边是如何冷嘲热讽,他概不理,只是会默默喝酒,偶尔不耐烦瞪她眼。
他杀临惜,他害死小七,他囚禁她十年,他打过她骂过她,他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他从没这样侮辱过她,他几次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给她个安身立命所在,尽管她身份如此尴尬,尽管她知道这切都本该是属于何人,但是他确是在保护她,在她最年幼时候,在这水深火热年月,在她还是个无所有孩子时候,他保护着她,那多那多年。
在她遭受人生中最耻辱切时候,她本能叫着他名字,没有出息盼着他能来救她。
可是,他终究不能,他死,为她姐姐而死,死在燕北冰天雪地之上,死在燕北大军铁蹄之下。
那天晚上,她绝望放声大哭,像是头失去母狼幼兽,伏在肮脏地面上,嗓音破碎如风箱,令人胆寒。
可是,也仅仅就是那夜,那夜之后,不同于知晓决绝自尽,不同于兰儿郁郁而终,她仿佛突然间开窍样,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如何引诱男人,学习在这个地方所要掌握切知识和技巧。既然已经不能指望别人,那就只能依靠自己,既然已经注定要生在此地生活,那就要想办法让自己过更好,既然要做,她就要做最红姑娘。
于是,两个月后,她亲手设计陷害那两名曾经侵犯过她壮丁,她看着他们死在她眼前,心里是说不出畅快和疯狂。
她以为她人生就会直这样进行下去,像是滩发臭污水,会继续肮脏肮脏臭下去。可是,她却见到他。
见到赵嵩那天,她正陪着名富商游湖,那名五十多岁脑满肠肥胖子天生就是个,bao露狂,他在花船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她衣衫,她仓皇中不小心抓伤他脸,他大怒之下,竟然当场将她抛入湖中。
五月真煌还是很冷,湖面刚刚开化,湖水极冷。她穿着厚重衣衫,手脚发寒,还不会游泳,只能就那扑腾几下,就任由自己点点沉下去,阳光渐渐远离她,天地都是昏暗且萧条,看不见天,看不见云,冰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呼吸越来越缓慢,越来越缓慢,将死那刻,她突然在想,不知道诸葛玥死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感觉,周围都那冷,只有心口有丝热,可是现在,连那丝热也要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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