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暂时说不出话,她也就继续闭目养神,任那些下人们在那里急如热锅上蚂蚁。
程妃确有些不像话,仗着娘家母族和两个皇子,行事就越发没有顾忌,却不知向来福兮祸所依,今日依仗就是明朝祸患,这般肆意妄为不知轻重。看来等身体好,需要好好敲打敲打,不然这偌大后宫非给她折腾乌烟瘴气不可。
她疲惫叹口气,只觉得有些困,懒散也不再想说话,周围喧嚣渐渐远去,再次陷入黑沉沉梦中。
程妃又名程容容,是大将军程远表妹,大燕定都真煌后,为充裕后宫,也为笼络权臣,程妃和其他几名朝中重臣小姐起进宫。因为哥哥在朝中势力和自身貌美伶俐,几次进封,很皇上欢心。而她也确很争气,不久就为燕洵生下双麟儿,跃成为三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之下。
她本是个聪明知进退女子,只可惜这几年殊荣加身,越发让她行事失顾忌,言谈之间,也多几分轻率冒进。
幽幽天光下,她似乎又看到那人影子。
春深似海,梨花如雪,少年站在梨树下,穿着宝蓝色袍子,紫授玉带,阳光穿过树梢,洒在他眼角上,透过睫毛落在鼻梁处,打出面小扇子样暗影,少年远远望着她,笑声爽朗,高声问道:“喂!等你半天!”
突然间,眼前波光尽碎,她于片蒙昧光线中,看到文媛那张急切脸。文媛嘴开合,可是她却听不到她在说什。
她知道,她可能又病。周围围满人,有人在拉扯着她手臂,急切摇晃着,摇她都有些疼。
她皱着眉,有些生气,想要训斥这些不知轻重下人,可是嗓子似乎不听使唤,她努力张开嘴,却好似海底鱼,无声开合,没有点气息。
这觉,燕洵睡很久,直到傍晚夕阳火红,御膳房香气飘满圣金宫每个角落,他才缓缓醒来。
昨夜边关急奏,燕洵通宵未眠,此刻还是有点头晕。
程妃半跪在脚踏上,披着身鹅黄色软纱,千娇百媚为燕洵献上杯花茶,随口捡些各宫趣事来说。
燕洵心不在焉听着,不时应付几句,突然,句碎语飘进耳里,他微微愣,低头问道:“你说什?”
程妃心下惊,勉力镇静,笑容不减说道:“午时东南殿小顺子来说皇后娘娘身体不爽,臣妾看皇上睡得正香,就没敢吵醒皇上。臣妾估计,定是下人不懂事,小题大做。皇后身子直不太好,这是人所共知事,娘娘本身也不愿意拿这样事来打扰皇上,这次她定是不知情,
文媛急,对旁小太监训斥道:“皇上怎还没来?去通报吗?”
小太监脸色惨白,声音里都带哭腔,跪在地上回道:“奴才腿都跑断,消息也早就传进去,可是程妃娘娘说皇上正在午睡,有什事等皇上醒来再说。”
“岂有此理!”文媛怒道:“程妃她好大胆子,这种事是她能担待起吗?”
文媛跟在纳兰身边久,也越发有威信,众下人见她发火,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纳兰却想,文媛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若是传到程妃耳朵里,怕是又是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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