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开始就是错。
韶华春遇,明艳晨光,终究还是被这场颠沛流离乱世烟尘覆上沉重埃埃土灰。天空明净,却也早已不是当日云朵彩霞,看不见刀光剑影重重割去当初曾经年少天真,留下,不过是残垣断壁,在暗夜中闪烁着暗黄斑影,可笑对那些逝去简单岁月,固执念念不忘。
他生,唯有两个人是最重要,个,已经被他亲手放逐而去,另个,却终将成为他最挚爱兄弟,永远活在他心底最柔软地方。
只可惜,这两个人,个也不是她。
大殿里灯火辉煌,可是在她看来,却好似隔层暗红色纱,蒙昧阴郁
有爱是甜蜜,有爱却是背负,她自己辜负玄墨,生愧疚,如今,她就要死,又何必让他知道切,然后生愧疚与她?
他这生,已经足够苦,她又何必在累累伤口上,再洒上把盐?
烧吧,都烧掉吧。
世人都道富贵荣华,都道权倾于世,可是却唯有她知道,唯有她看到,那满目锦绣之下,隐藏是怎样颗累累伤痕心。
不是不够爱,只是爱不起。
个骂名,才将他远远调离中央。并且害怕他手下亲兵会有所鼓噪,若是部下群起进言,就算玄墨不肯答应,将来燕洵主政,燕北大臣也会为玄墨罗织罪名,所以她才调走他部下,让他去统领和他完全不相干东南海军衙门。
然而,她千算万算,没料到东南贼寇会趁怀宋内乱而联合起来攻打东南衙门,也没想到玄墨以堂堂亲王之尊,会亲自披甲上阵,冲锋杀敌。
想来,她会有今日,也是报应。
她从政多年,手上染血无数,道圣旨,便是千万颗人头落地。从来落子无悔,她明白,她全都明白。
所以,当她看出来他每月都在算着日子来她宫殿之后,她就突然明白,他不想要她为他生下孩子。
她和他都样,背负着太多责任,背负着太多使命,任性不起,冲动不起,热血不起,更天真不起。
烧吧,都烧掉吧……
浓烟升起,她开始低沉咳嗽,有腥热液体缓缓流下。依稀间,似乎还是那年春花如繁,白梨粉杏飞扬如初晨云霞,他衣襟飘飘,立于三月春园之中,暮然回首,眼眸若星,嘴角含笑,打趣望着冒然闯入她,眉眼细长,目光炯炯,轻笑着问:“迷路吧?哪个宫里?”
她身男装打扮,脸蛋涨通红,鼓足勇气开口,声音却仍是极小:
“、是怀宋安陵王之子,叫玄墨……”
纵然她曾经为稳定朝野,答应过怀宋群臣,定会保住宋臣地位,定会让下代燕皇身上流着怀宋骨血。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不愿再去勉强,也不愿将他们切,都烙上政治标签。
这,是她人生中唯次任性。
以后每次临幸之后,她都会吞下苦药,将切他所担忧扼杀掉。直到后来,他来次数越来越少,而如今,他已是两年未在东南殿过夜。
她这生,所求都如指尖流沙,越是想要握紧,越是逝于掌心,如今,已经什也不剩。
火舌蔓延,封封书信被烈焰吞没,大火烧掉他们相识最后凭证,点点,连同她这支离破碎人生,同付之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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