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站是慈善总医院下属个医疗器械供应公司。他在那儿捡到个便宜——把几乎全新斯特赖克尸检锯。那锯恰好能够插进藤条篮里放热水瓶地方,还在保用期,可以用于般情况,也可以与颅骨刀配合开颅,还有把开颅钥匙。这样,他厨房用品就几乎齐全。
莱克特博士落地窗迎着黄昏新鲜空气打开。月光和飘动云影笼罩着黝黑泛银光海湾。他用新晶质玻璃杯为自己斟杯酒,放在拨弦古钢琴边烛台上。海风带着咸味,混合酒醇香,莱克特博士双手不离键盘也能嗅到。
他前后曾有过古钢琴、维金纳琴和其他种类早期键盘乐器,可他最喜欢声音和感觉来自拨弦古钢琴;因为翎管拨动琴弦音量不能控制,音乐到来有如体验,会突然完整地出现。
莱克特博士张开双手又捏拢,望着他乐器。他要跟新买拨弦古钢琴晤谈,他希望用几句轻松对话跟这位迷人生客交流。他弹奏曲亨利八世[124]写《冬青树郁郁葱
草叶芒刺。他把这些记忆储存在间明朗宫室里,让它尽可能远离受伤小鹿。
回家,回家。车库门轻轻嗡声便落在他货车背后。
下午车库门重新升起时,开出是黑色美洲豹,莱克特博士衣冠整齐,准备进城。
莱克特博士喜欢购物。他向哈马赫尔·施莱默公司笔直驶去。那是家出售家庭、运动和厨房精美用品商店。他在那儿随意挑选。他仍心系森林,拿根卷尺,量量三个野餐用大篮子,都是喷漆藤编篮,缝皮把手,结实青铜零件。他最后选定个中号,因为只需要装个人野餐用品。
藤条篮里有个热水瓶、几个耐用大玻璃杯、结实瓷器和不锈钢餐具。餐具随藤条篮售出,要买藤条篮就得买餐具。
随后,他又到蒂法尼和克里斯托弗[123],用日安[123-1]法国瓷取代刚才那笨重野餐杯盘。法国瓷器有华丽高地鸟和草叶装饰。他在克里斯托弗买到套他所喜欢十九世纪深红纹饰银器,匙子底上打着制造人印章,匙子把上有巴黎风格鼠尾鱼图案。叉子弯曲弧度较大,叉齿距离也宽。刀把儿后段较重,很为称手。刀叉压在手上,像压把优质决斗手枪。选择晶质玻璃器时莱克特博士对餐前酒杯大小犹豫不决,最终选喝白兰地气球形高脚酒杯。但是选般酒杯却没有问题,他看中里德尔牌,买两个大小不同杯子,能把鼻子也伸进杯口。
[123]两处均为国际著名高档奢侈用品商店。
[123-1]法国地名。
他还在克里斯托弗找到乳白色亚麻餐具垫和些美丽锦缎餐巾,餐巾角上绣有血滴般鲜红锦缎小玫瑰。莱克特博士觉得锦缎花样很奇妙,买六块,轮换着洗,可以直有用。
他还买两个很好35000个热量单位手提气炉,是餐厅里在餐桌旁烹调时用;又买个精美铜煎锅,两个熬调味酱用长柄炖锅,都是巴黎德耶兰特制;还买两个搅拌器。他不喜欢不锈钢菜刀,却没有找到碳素钢菜刀,也没有找到被迫留在意大利那类特殊用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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