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嘴！住嘴！你这小杂种给
起来！”第
监管员把床上
被褥把扯下来，扔到汉尼拔身上。汉尼拔走出宿舍，踏着冰冷地面朝工具房走去。第监管员跟着他，边走边用棍子戳他，最后把将他推
进去。工具房里挂着些园艺工具，还有绳子和几件木工工具。第监管员把手里提灯放在只小桶上，举起他棍子。他抬起那只缠着绷带手。
“现在就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汉尼拔似乎害怕，他绕着圈往暗处跑去，心里有种不可名状感觉。第监管员觉察到汉尼拔恐惧，也绕着圈追打起他来，直追到光线不可及地方。汉尼拔大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下。他跑到提灯边上，拿起把镰刀，又把灯吹熄。在黑暗中，汉尼拔躺在地上，双手紧握镰刀，举到头部上方。他听见第监管员从自己身边走过时仓促脚步声，于是朝漆黑空气中拼命地挥动镰刀，但是什
也没砍中。之后他便听到关门声还有锁链碰撞声。
“收拾个哑巴好处就是他不会告发你。”第监管员说。他和第二监管员正盯着辆停在城堡院子砾石地面上德拉哈耶汽车。这真是法国汽车中俏丽典范之作，它车身是蔚蓝色，前盖上插着苏联和东德国旗。这车和战前法国汽车样，颇有些异域风情，对于那些看惯方方正正坦克和吉普车人来说，看到它实在是种享受。第监管员真想用刀在车侧划上个“操”字，无奈司机魁梧壮实，十分警觉。
汉尼拔从马厩里看到车来，但并没有跑过去。他看见叔叔和名苏联军官同走进城堡。汉尼拔把手平放在塞萨尔脸颊上，塞萨尔转过自己长脸对着他，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燕麦。苏联马夫对塞萨尔照料甚是精心。汉尼拔抚摸着马脖子，把自己脸贴近塞萨尔转动耳朵，但始终没开口说话。他在塞萨尔两眼之间亲吻下。在干草棚后部两面墙之间，挂着他父亲双筒望远镜。汉尼拔把它挂在自己脖子上，穿过常有人走动阅兵场。
第二监管员正站在台阶上找他。汉尼拔寥寥无几行李装在只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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