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浸尸槽里,米尔克只农夫才有像铁铲样手滑回槽里,盖子紧紧地向下盖住。他对着前面张皱巴巴脸说他告别词:“去他妈农场!”
夜色笼罩着解剖室,汉尼拔个人在工作着。他在尸体旁,差不多画完草图。在他对面,挂着只充满液体橡胶手套,手套口被系着,悬在只装有火药烧杯上方,旁边有个滴答响着计时器。
汉尼拔将草图垫板用块干净盖板盖上,又把尸体用消毒布盖好,将它推到阶梯教室。他将米尔克靴子从解剖陈列馆里取出,放在焚尸炉旁担架床上,旁边是米尔克衣服,还有他口袋里东西——把折叠刀、几把钥匙和个钱包。钱包里装着钱和米尔克在黑暗里骗女人时用过避孕套上圈。汉尼拔把钱拿出来,打开焚尸炉。米尔克脑袋在火焰里立起来,它看起来就像斯图卡轰炸机里被烧死那个飞行员脑袋。汉尼拔将他靴子扔进去,其中只把那脑袋踢翻,然后落在脑袋后面看不到。
“你看见吗?”
“是。”
“你要作证。”
“当然。”
波皮尔盯着汉尼拔看很久。“如果你在法国杀人,汉尼拔,会看到你脑袋被装在桶里。紫夫人将被驱逐出境。你爱紫夫人吗?”
出境?”波皮尔没等他回答就说,“来告诉你怎出境。你从弗雷纳骗子那儿买来假证件,这是重罪。”
浸尸槽厚盖向上稍稍抬起,盖子下面看得到米尔克手指,他噘起嘴抵住盖子,在距离防腐剂表面只有四分之英寸高盖子下吸气,不时地被呛得喘不过气。
汉尼拔在解剖室里看着波皮尔背,向尸体肺部靠靠,发出声满足叹息。“对不起,”他说,“是他们要提供假证件。”他把曲颈瓶下本生灯火焰拧大,加快液体沸腾。
“那张图上画不是这具尸体脸,是弗拉迪斯·格鲁塔斯脸,和你房间里那些图样。你把格鲁塔斯也杀?”
“当然没有。”
“是。你呢?”
“纽伦堡档案里有他些照片,如果苏联能找到他,照片就会传出来,安全局那儿有个人们可以跟他做交易。如果们抓到他,需要你到法庭作证。还有其他证据吗?”
“骨头上牙印。”
“如果明天你不来办公室,会派人逮捕你。”
“晚安,督察。”
“你找到他吗?”
“如果找到他,发誓会把他带给你。”
“别跟耍花招!你知道他曾经在考纳斯[5]把犹太传教士头锯下来吗?还有他在森林里枪杀吉卜赛儿童?你知道他经过纽伦堡时往个目击者喉咙里灌硫酸?每隔几年,就能听到他臭名,然后他就消失。如果他知道你在找他,他会杀你。他杀你家人吗?”
[5]考纳斯:立陶宛第二大城市和旧都。位于立陶宛中部,是全境内最大两条河流涅姆纳河和涅里斯河交汇处。
“他杀妹妹,然后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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