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灯在靠近船尾驾驶舱窗户里亮着,但是他看不清里面人,他得打得过他们。牵道离水很近,田地太难走没法从那里绕。
汉尼拔沿着牵道超过运河船,身体靠船侧感觉到刺痛。他朝船扫眼,船尾加斯曼正把护弦帆布从柜子里朝外拖,摩托车经过时候他抬头看看。
汉尼拔以个适中速度向前开,他看到前方公里远地方有辆开着灯小车从桥上穿过运河。
卢万河船闸最多只有两条运河船那宽,船闸和座石头桥连为体,上游门设在石拱里面,船闸围栏就像桥外面只箱子,并不比克丽斯塔贝尔长多少。
汉尼拔从桥边左转开出百码远,以防船长注意他。他熄灯,把摩托车停在路旁小树丛里,然后转回去来到桥附近,在黑暗中向前走去。
束光透过无边黑夜,照在巴黎郊区幽暗田野里,汉尼拔坐在油箱上,摩托车全速前进。汉尼拔穿过纽莫斯南部水泥路,沿着卢万河条沥青和石砾铺旧牵道[1],来到两旁长满杂草单行柏油路。他还在群奶牛中绕行,不时地有牛尾巴扫得他发疼。从人行道转出来时,有石砾在挡泥板下咔嗒作响,车向后倒下,车头直晃,顿顿,然后又飞跑起来。
[1]牵道:沿着运河或河流由动物来拖船拉纤纤道。
纽莫斯灯光在他身后逐渐变暗,现在到平原,前面片漆黑,小石子和野草“尖锐”得不可理喻,不停地打在前灯上,前面黑暗将黄色光束吞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到河太过南边地方——是不是已经超过船?
他停下来,熄灯,坐在黑暗中判断,摩托车在他身下发动着。
前面远处黑暗中,好像有两座小房子前后地在草地里移动,从卢万河岸上只能看到甲板室。
河岸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条划艇,汉尼拔坐在划艇当中,越过艇身窥视着运河船向他靠近。还有半公里远,四周漆黑片,他听到桥那头小房间里传出收音机声音,那可能是守闸人房子。他把手枪扣好放进夹克口袋里。
运河船上微弱灯光慢慢向他移动,红色左舷灯正对着他,后面船舱上面折叠桅杆上是
弗拉迪斯·格鲁塔斯水上住宅十分安静地朝南前进,向运河两边划出细微波纹,牛群在河两岸田野里睡觉。缪勒坐在前甲板上把帆布椅子上,在大腿上缝针,旁边甲板扶梯上靠着支霰弹猎枪。加斯曼在船尾打开只上锁柜子,拿出几块护舷帆布。
汉尼拔慢慢地朝后退,宝马发出咕咕声音,野草扫着他小腿。退三百米,他停下来,从挂包[2]中取出他父亲双筒望远镜。黑暗中他看不清船上字。
[2]挂包:摩托车或自行车鞍座或后座上挂着袋子。
只能看到船上流动灯光和窗帘后面透出微光。运河在这个地方太宽,无法确定能不能从岸上下跃到甲板上。
从岸上,他也许能用枪击中驾驶舱里船长——他肯定能把他从船舵旁赶跑——但是整艘船就会被惊动,他旦上船就得立刻应对他们许多人。他们可能马上就从船两头冲过来。他可以看到船尾有个升降扶梯,船头有个黑块可能是通往下面甲板另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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