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们更要加意伺候,不得大意。”
众太医唯唯诺诺,见玄凌再不发话,方才退下去。
进内堂,眉庄贴身侍女采月和白苓脸上犹挂着泪痕,半跪在床边忙不迭替眉庄收拾换下湿衣,用热水擦拭额头。见们进来忙施礼。
三人伫立床边。玄凌与冯淑仪犹可,已忍不住探身细看眉庄。
眉庄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洇得颈下香色弹花软枕上片黯淡凌乱水迹。面色苍白无血,衬着紫红米珠帐帘和锦被,反而有种奇异青白。因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像覆在脸上纱,飘忽不定。滴水从她额前刘海滑落,径直划过腮边垂在耳环末梢金珠上,只微微晃动着不掉下来,颤又颤,越发显得眉庄如片枯叶僵在满床锦绣间,无生气。
畅安宫与棠梨宫并不太远,路与玄凌乘着步辇赶去,远远看见整个畅安宫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般。畅安宫主位冯淑仪早得消息,带宫中妃嫔与合宫宫人在仪门外等候。见御驾忙下跪请安。玄凌道声“起来”,方问:“怎样?”
冯淑仪回道:“太医已在里头抢治,惠嫔现时还未醒过来。”停停道:“臣妾已打发人去回皇后娘娘。”
“恩。这时候皇后该睡下,再打发人去告诉让皇后不用过来。”
“是。”冯淑仪应声,忙有小内监悄悄退下去回话。
玄凌对众妃嫔道:“既然太医到,这窝蜂人进去反倒不好。你们且先去歇着吧。淑仪与莞嫔同朕进去。”
鼻尖酸,眼眶已尽湿。冯淑仪历来端庄自持,见眉庄如此情状也不由触动心肠,拿起绢子轻轻拭拭眼泪。玄凌并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内堂中服侍宫人,扫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宫人们神色皆是不由自主凛,慌忙低下头。
玄凌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道:“怎服侍小主?”语气如平常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宫人们却唬得跪地。
冯淑仪怕玄凌动肝火,忙回头朝地上宫人道:“还不快说是怎回事!惠嫔好好怎会溺水?”
采月和名叫小施内监吓得身子猛地抖,膝行到玄凌跟前哭诉道:“奴才们也不清楚。”
冯淑仪听这话答不对,不由看眼玄凌,见玄凌微点点头示意她问下去,话语中已含薄怒:“这话糊涂!小主出这样大事竟有贴身奴才不
畅安宫主殿为冯淑仪居所,眉庄存菊堂在主殿西侧。太医们见皇帝来慌忙跪屋子。玄凌挥手命他们起身,已按捺不住,发急道:“惠嫔姐姐情形到底如何?”
为首江太医回道:“回皇上和莞嫔小主话,惠嫔小主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呛水受惊所以时还未能醒转过来。”听得太医如此说,方松口气,路紧紧攥着拳头此时才松开来,攥得太紧,指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江太医见玄凌“唔”声,才接着道:“臣等已经拟好方子,惠嫔小主照方调养身子应该会很快康复。只是……”江太医略迟疑。
“只是什……”皇帝道:“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江太医肯首道:“是。是。只是小主受惊不小,怕是要好好调养段日子精神才能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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