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应声道：“小主还是害怕
？”
“恩
是女子
声音，呜咽着凄厉：“甄嬛。你拿走
性命，叫人勒杀，你怎那快就忘
？”她反复追问“你怎那快就忘？”
身上涔涔冒起冷汗，余氏！
“甄嬛。你可知道勒杀滋味？他们拿弓弦勒，真痛，脖子被勒断半根，你要瞧瞧？”她肆意笑，笑声随着内心无法言说恐怖迅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你敢瞧
瞧？”
她作势要撩开帐帘。骇怕得毛发全要竖起来，头皮阵阵麻，胡乱摸索着身边东西。枕头！鎏金瓷枕！猛地把抓起，掀起帐帘向那影子用尽全力掷去，哐啷啷响，碎陶瓷散地“兹拉”尖锐声。大口喘息着，厉声喝道：“是甄嬛下令勒杀你，你能拿怎样！如果不杀你，你也必要杀！若再敢阴魂不散，必定将你尸骨挫骨扬灰，叫你连副臭皮囊也留不得！”
息无声，很快有门被打开声音，有人慌乱冲进来，手忙脚乱点蜡烛掀开帐帘，“小主，小主你怎！”
知过分，奴婢只知旁人若不犯小主，小主必不犯旁人。小主若是出手，必定是难以容忍事。”
“你这是在劝慰？”
“奴婢不懂得劝慰，只是告诉小主，宫中杀戮之事太多太多，小主若不对别人狠心，只怕别人会对小主更狠心。”
默默无语，槿汐看看更漏，轻轻道：“时辰不早，奴婢服侍小主睡下吧。”
“恩”声，道：“这个时辰，皇上应该还在看折子吧？”
手腕上串绞丝银镯呖呖响，提醒还身在人间。满头满身冷汗，微微平喘息道：“梦魇而已。”众人皆是松口气，忙着拿水给擦脸，关上窗户，收拾满地狼籍。槿汐帮拿新枕头放上，极力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道：“她来过。”
槿汐神色变，换安息香在博山炉里焚上，对旁人道：“小主梦魇，陪着在房里歇下，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退下去，槿汐抱铺盖在床下躺好，镇声说：“奴婢陪伴小主，小主请安睡吧。”
风雨之声淅淅沥沥入耳，犹自惊魂未定，越是害怕得想蜷缩成团越是极力伸展身体，绷直手脚，身体有些僵硬。槿汐呼吸声稍显急促，并不均匀和缓，也不像是已经入睡样子。
轻声道：“槿汐。”
“是。听说这几日大臣们上奏章特别多。”
“也累，差小允子送些参汤去仪元殿，皇上近来太过操劳。”
“是。”槿汐出去吩咐，端水替卸钗环胭脂，扶上床，放下丝帐，只留床前两支小小烛火，悄悄退下去。
连日来费不少心力，加上身体里药力还未除尽，挨枕头便沉沉睡过去。不知睡多久，只觉得身上被衾凉凉，仿佛是下雨，风雨之声大作，敲打着树叶声音哗啦哗啦响。依稀有人在叫名字——甄嬛！甄嬛！很久没有人这样唤，感觉陌生而疏离。恍惚坐起身，窗扇“吧嗒吧嗒”敲着，漏进冰凉风，床前摇曳不定烛火立刻“噗”熄灭。迷迷糊糊问：“是谁？”
有暗影子在床前摇晃，依稀是个女人，垂散着头发。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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