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宫以来从未见玄凌如此沉迷歌舞欢宴,不免有几分疑惑。然而听皇后私下聊起,玄凌曾经也甚爱此类歌舞欢会,只是纯元皇后仙逝后便甚少这样热闹。
皇后对陵容为玄凌带来笑容与欢乐似乎
对玄凌宠幸陵容似乎不能做到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总是怯生生样子,小心翼翼应对,叫人心生怜惜。
陵容曾泪眼迷蒙执衣袖道:“姐姐怪陵容?陵容不是有心争宠。”
停下修剪瓶中花枝手,含笑看向她:“怎会?你有今日高兴还来不及。是力促成怎有怪责之意。”
陵容呜咽,目光恳切:“若使姐姐有丝毫不快,陵容必不再见皇上。”
本不想说什,她这样说反倒叫更不能说什,只笑语:“快别这样说,像小孩子家赌气话。怎说也算半个媒人,怎新娘要为媒婆不见新郎面呢。”
如是,陵容歌声夜夜在水绿南薰殿响起。
无论是谁侍寝,陵容破云穿月歌声都会照旧回荡在太平行宫之中。
玄凌对她不能不说是宠爱,亦不算宠爱太过。按着有宠嫔妃规制,循例在侍寝后晋位分。册是从六品美人,原本在和眉庄、淳儿之间,陵容位分是最低。如今眉庄被黜降为常在,淳儿亦是常在,陵容地位就仅在之下。
陵容晋封自然是高兴。然而高兴之外有丝莫名失落与难受,并不像当时眉庄承宠时般全心全意欢喜。
或许,只是为那幅偶然见到寒鸦图——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这样淡淡自怨自艾与羡慕……
陵容方才破涕为笑,神气认真:“姐姐怎取笑,只要姐姐不怪就好。”她笑牵动腰肢柔婉地轻摆,乌黑青丝间晃玉滴珠金钗和珍珠流苏随着她身姿摇曳出道道华丽如晨光似光芒。
只微笑,手把手教她怎样用花草枝叶插出最好看式样。
心中暗想,玄凌对陵容确是不错。陵容居室自然搬离原处,迁居到翻月湖边精致楼阁“繁英阁”中,份例宫女内监自不必说,连赏赐亦是隔三差五就下来,十分丰厚。有陵容得宠,又有皇后暗中相助,华妃虽是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对就更多三分忌惮。总算稍稍安心,心为眉庄筹谋。
日子维持着表面风平浪静,如既往地过下去。
自从陵容得宠,她动人歌声勾起玄凌对歌舞热爱,于是夜宴狂欢便常常在行宫内举行,而宴会之后亦歇在陵容繁英阁。
它让下定决心扶持陵容,但是,心里亦存下分毫芥蒂。
可是这样深宫里,又是陵容这样身世处境,自怜也是情理之中。不禁自嘲自己真不是个宽容大度人,连陵容这样亲近密友姐妹亦会猜疑。甄嬛啊甄嬛,难道你忘同居甄府相亲相近日子?
稍稍释然。
陵容承宠在后宫诸人眼中看来更像是第二个妙音娘子,出身不高,容貌清丽,以歌喉获宠。然而陵容温顺静默,不仅事上柔顺,对待诸妃亦谨婉,并无半分昔日妙音娘子骄矜。不仅皇后对她满意,连玄凌也赞其和顺谦畏。
陵容对如既往好。或者说,是更好。每日从皇后处请安回来必到宜芙馆闲坐,态度亲密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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