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称是,道:“温仪帝姬已满周岁,似乎从前并未听说过有吐奶症状。确来势突然。”
“不过,”陵容微微笑,又道:“或许只是婴儿常见症状,好好照顾便会好转吧。”
淡淡道:“但愿曹婕妤与华妃能好好照顾帝姬。”
陵容垂目,面有戚戚之色,“为己荣宠,身为母妃这样也未免太狠心。”
心底不免怜惜小小粉团样可爱温仪,不知此时正在身受如何苦楚,摇头轻声道:“不要再说。”
曹婕妤婉转目视玄凌,目似含情脉脉:“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泽。”曹婕妤向玄凌举杯,先饮助兴,赢得满堂喝彩。
她取手绢轻拭唇角,忽而有宫女神色慌张走至她身旁,低声耳语几句。曹婕妤脸色变,起身匆忙告辞。玄凌止住她问:“什事这样惊惶?”
她勉强微笑:“侍女来报说温仪又吐奶。”
玄凌面色掠过焦急:“太医来瞧过吗?”
“是。”曹婕妤答:“说是温仪胎里带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为何反复。”
悄然回到宴上,歌舞升平,地浓醉如梦。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专注里,浣碧悄声在耳边忧心道:“小姐去哪里?也不让奴婢跟着,有事可怎好。”
道:“可不是好好。只是在外面走走。”
浣碧道:“小姐没事就好。”
陵容曲清歌唱毕,玄凌向道:“什事出去这样久?”
“臣妾不胜酒力,出去透透风。”微笑,“臣妾看见种叫夕颜花,时贪看住。”
心下交杂着复杂难言恐惧和伤感。听宫中老宫人说,先朝怀炀帝景妃为争宠常暗中掐襁褓幼子身体,使其哭闹引起皇帝注意,后来事发终被贬入冷宫囚禁。
母亲原本是世间最温柔慈祥女人,在这深宫之中也深深被扭曲,成为为荣宠不惜视儿女为利器手段蛇蝎。
自己儿女尚且如此,难怪历代为争储位而视他人之子如仇雠比比皆是,血腥杀戮中通往帝王宝座路途何其可怖。
下意识地抚摸平坦小腹,渐渐后悔当时不该为避宠而服食阴寒药物。如今依旧无怀孕征兆,恐怕要生育也是极困难事。然而若要生子,难免又要与人番恶斗纠缠。虑及心中所想,实在笑不出来,勉强转话题对陵容道:“只怕今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玄凌听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与皇后、华妃匆匆跟在身后奔出去。只余众人在当地,旋即也就散。
陵容出来与同回宫。
她低头慢慢思索会儿道:“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你说来听听。”
“吐奶是婴儿常有之事,为何温仪帝姬这样反复。若是说溽热,温仪帝姬和曹婕妤居住烟雨斋是近水之处啊。”
他茫然:“夕颜?那是什花?”复笑着对说,“庭院中紫薇开得甚好,朕已命人搬几盆去你宜芙馆。唔,是紫薇盛放时节呢。”
欠身谢恩。
紫薇,紫薇,花色紫红婀娜,灿然多姿。可是眼下,却是小小夕颜衬心情。
曹婕妤含笑道:“皇上对婕妤很好呢。”
淡然笑:“皇上对六宫视同仁,对姐姐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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