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意料中事,她哪里会真心收送东西。意不在此,挑眉道:“连香料也扔?”
小连子糊涂道:“什香料,并没见啊。”
微微笑,“知道。没你事,下去吧。”
槿汐道:“小主那确定曹婕妤会收下您送蜜合香。”
与曹婕妤说许久话,口干舌燥,端起青花缠枝茶盏,气饮下半盏,长长指甲昨夜刚用凤仙花染就,鲜妍明丽晃在眼前,状似漫不经心掠,方停目光,悠悠地道:“她久在华妃之下半点也不敢僭越,瞧她吃穿用度都恪守本分,连内室也过如此,就晓得她从未用过这样名贵香料。何况蜜合香确难得,除皇后这样不爱香气人,哪有女子会拒绝呢?就算她对再有戒心,亦不舍得扔这香料。”搁下茶盏笑:“放不下荣华富贵人,终究成不大气候。”
过来两日,怕过不几日还是要抛在脑后,安妹妹也是个不伶俐。眼见这皇上越来越宠爱她,不知妹妹将来要置身何地。”
曹婕妤听完眼圈也红,叹气道:“妹妹这话说伤心,做姐姐不也是这样境况。虽说还有个孩子,却也只是个帝姬,顶不得事。”
忙道:“华妃娘娘很信任姐姐,还望姐姐在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能得娘娘日照拂,妹妹就感激不尽。”说着拿起绢子默默擦拭脸颊泪痕。
曹婕妤劝慰会儿道:“妹妹有这份心娘娘必然能知晓。只是这礼物还是拿回去吧,姐姐会尽力在娘娘面前说合。”
感泣道:“若如此妹妹愿为娘娘和姐姐效犬马之劳。”复有打开匣子放在曹婕妤面前,“这匣子蜜合香是皇上所赐,听说是南诏贡品,统共只有这匣子。还望姐姐不嫌弃,收下吧。”
槿汐道:“小主胸有成竹,奴婢也就放心。”说着笑:“奴婢跟着小主快年,猜度人心精细之处实在叫奴婢钦服。”
淡淡道:“拿什猜度人心呢,不过就是说话前多思量会子罢。”微微冷笑,“人心?那是最难猜度,以这点微末道行要猜度是可以,猜准就难。”
槿汐陪笑道:“小主只消能猜准皇上心意就尽够。”
爱惜指甲,取护甲套上,轻轻端详着金护甲上镶嵌着颗珍珠道:“在这后宫里,要想升,必须猜得中皇上心思;但要想活,就必须猜得中后宫其他女人心思。”说着看槿汐:
曹婕妤忙道:“此物实在是太珍贵。妹妹这样平白送人只怕外人知道不好。”
微笑,“姐姐若肯帮就比什都珍贵,怎会在姐姐面前吝惜匣子香料呢。何况这是皇上私下赏,并不曾记档。”略停停又道:“此蜜合香幽若无味,可是沾在衣裳上就会经久弥香,不同寻常香料。妹妹福薄,姐姐笑纳就是。”又补充句:“可别叫旁人晓得才好。”
如此推却几番,曹婕妤也含笑收下,搁在内室妆台上。又聊许久,才起身告辞。
回莹心堂,举袖闻,身上已沾染若有若无蜜合香味道,只是这香气幽微,不仔细闻也不易发觉,不由微笑浮上嘴角。
小连子进来道:“小主刚走,曹婕妤宫里音袖就把小主送东西全悄悄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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