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无声地叹口气。
流朱在旁接口道:“怪道皇上早过来陪小姐用早膳呢,原来是小姐入宫年日子。怕是午膳和晚膳都要在咱们这里用吧。”
道:“用膳也罢。只怕……”
“小姐只怕什?”流朱问。
“没什。”不欲再说下去,只道:“去看看小厨房小菜做怎样,嘱咐过他们要弄得精致可口。”
次日清早起来梳妆,浣碧帮梳理好发髻,从盛放着首饰木盘里挑枝珍珠莲花步摇,长长碎玉和珍珠镶成朵朵盛开莲花,又以黄玉为蕊,碧色水晶为叶,精巧无比,浣碧方要为簪入髻中,已经摆首,“步摇原是贵嫔以上方能用,上次皇上赐已是格外施宠。今日非节非宴太过招摇。皇上虽宠爱,也不能太过僭越。”
浣碧只得放下,拣支蝶花吊穗银发簪别上,道:“小姐也太小心。皇上对安美人眷顾不如小姐,安美人还不是成日家花枝招展,珠玉满头。”
从镜子里留意浣碧神色,微笑道:“安美人再珠玉满头,却也没有越过她本分,偶尔珠饰华丽些也算不什。”说罢微微收敛笑意:“这话别再说,叫爱搬弄是非人听去还以为是见不得安美人得宠呢。”
浣碧道“是”,想想终究不服气,小声道:“她不算是顶美,家世也算不得好。怎皇上那喜欢她,就为她歌声好听?”
对镜描摹如柳细眉,徐徐道:“承恩不在貌,也无关家世,只看皇上是否中意。要不然也是枉然。”说着睨她眼,道:“怎今天说话总冒冒失失。谨慎妥帖是你长处,好好揣着,可别丢。”
说话间玄凌已经走进来,道:“才下朝。朕也饿,今儿有上好风腌果子狸,朕已经让人给你小厨房送去,叫他们配上粥,咱们块儿吃。”
槿汐便率人收拾桌子,又侍候玄凌喝碗鲜豆浆,才陪着他坐下。时小厨房送细米白粥来,八样小菜,素什锦、卤鸡脯、糟鹌鹑、脆腌黄瓜、胭脂鹅肝、炸春卷、香熏萝卜、风腌果子狸、梅花豆腐、油盐炒枸杞芽儿,另外配四样点心,倒是满满桌子。
玄凌看着菜式道:
浣碧低头抿嘴笑,不再说下去,只说:“皇上早吩咐要过来和小姐同用早膳。小姐也该打扮鲜艳些才是。”
回首打量她几眼,见她穿着樱桃色软罗琵琶衣,用雪白光绸配做衬里,浅色珠光粉红长裙,双雾碧色鞋子微露衣外,头上也是点蓝点翠米珠银花,配副碎玉金耳环,恰到好处地衬出黑亮柔发和俊俏脸。清秀之外倍添娇艳。仔细看已发现有不妥,故意略过不去提醒,只不动声色浅笑道:“你今日倒打扮倒鲜艳。”
浣碧只是笑:“小姐忘?今日是小姐入宫年日子,所以奴婢穿得喜庆些。”复又道:“这些衣裳都是小姐上月为奴婢新做,很合身呢。”
这才恍然记起,原来入宫已经年。日子过得还真是飞快,转眼间已经由个默默无闻贵人成皇帝身边宠妃。
流水样时光从指间淅淅而去,收获帝王宠爱,也凭添无数辗转犀利心事,在心尖生长如芒锋。平和无争心境早已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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