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欲在素净容颜上找到丝半分不悦与愤怒。极力克制住这样表情不让它出现在脸颊上,壁只是微笑,似乎在认真倾听他话语。心中暗想,连都是这样不悦和震惊,不知皇后听到心里是个什样子。
目光犀利往他面上扫,转瞬已转过脸,调匀呼吸,亦将蓄着泪意和惊怒忍下,才对他笑,道:“皇后娘娘是怎个意思?”
玄凌语气有些凝滞,“朕还没对皇后说。先来问问你。”
浅笑道:“皇上体恤娘娘,自然没什不好。”
他忙道:“华妃做事有时确是急躁。朕本想属意于你,奈何你入宫不久,资历尚浅。端妃病弱,悫妃庸懦,也就华妃还能相助二。”玄凌目光轻轻投注,含着些许歉意。
“很精致,看着就有胃口。”
恬静微笑:“皇上喜欢就好。”
见他心情不错,胃口也好,桌上菜色色都动不少,遂笑道:“皇上似乎心情很好,是有什喜事?”
他微微愣,方才笑道:“西南战事连连告捷,汝南王率军重夺安兆、幽并六州,慕容家出力不少。”
原本嘴角蕴着愉悦笑意,闻到此处,心下渐渐有些微凉意,只隐隐觉得他要说得不只这些,必定是与华妃有关。于是作欣喜状举起喝残半碗粥道:“皇上天纵英明,运筹帷幄。当真是大喜。臣妾以粥代酒相贺。”说着作势舀勺粥喝下,对他粲然笑。
面容犹带微笑,得体地隐藏起翻腾汹涌委屈和怨气。抿嘴思量片刻,缓缓道:“皇上心意是好,娘娘想来也不会有异议。只是皇上想过没有,慕容氏前线刚告捷,皇上立刻恢复华妃协理六宫之权。知道自然是说皇上体恤良将功臣,不知道恐怕忽略皇上指挥英明只说是皇上仰仗着慕容家才有胜仗可打,所以迫不及待重用华妃以做笼络。”心高气傲,当皇帝最怕别人说其无用,更怕臣子功高震主。这针刺下去力道虽狠,却想来有用。小心观察他神色变化,继续道:“是有那起子糊涂人爱在背后嚼舌,皇上也别往心里去。”略停停,见他隐约有怒色在眉心,继续道:“只是样,汝南王已得高功,此刻必然喜不自胜。汝南王与慕容族有千丝万缕联系,若皇上此刻授权于华妃,恐怕汝南王时忘形反而于战事不利。”
他双目微闭,面色沉静如水,隐隐暗藏惊涛。针见血,晓得这话他是听进去。忙跪下垂泪
他拉拉手,忍不住笑:“这个小鬼头,以为这样就逃得喝酒?”
带着浅淡笑容相迎,悄声道:“皇上可不许强人所难啊。”
笑语晌,果然他谈到他要说,说之前,他刻意留意下神色,他湛湛双目,掠过丝不忍和愧疚,“如今回紫奥城,又刚忙完中秋,诸事烦琐,恐怕皇后心力不支。朕意思是想让华妃从旁协助二,你觉得如何?”他话说轻而缓,像是怕惊到,却直刺进心里去,轻轻地,却又狠狠锐利。
微微怔,仿佛是不能相信,温仪帝姬事过去才几天,他明知华妃这样撇不开嫌疑,竟然来与说要恢复她协理六宫职权话。
不是不能体谅他在国事上苦心,只是他心思太叫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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