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不解,皱眉沉吟:“玉厄夫人?”
为鹦鹉添上食水,扶扶鬓角珠花,慢慢道“玉厄夫人是汝南王生母,博陵侯幼妹,隆庆十年博陵侯谋反,玉厄夫人深受牵连,无宠郁郁而死。”淡淡笑:“为这个缘故,玉厄夫人连太妃封号也没有上,至今仍不得入太庙受香火。”
眉庄苦笑:“慕容家怎会去谋反?”
微微冷笑:“何需谋反呢?功高震主就够。何况他们不会,保不齐汝南王也不会。”
眉庄这才有笑容,道:“也有所耳闻,近几年来汝南王渐有跋扈之势,曾当朝责辱文官,王府又穷奢极欲。朝野非议,言官纷纷上奏,皇上却只是笑之,越发厚待。”
西南战事终于以大周胜利告终,收复失去已久疆土于个王朝和帝王而言都是极大荣耀。班师回朝之日,玄凌大行封赏,即是哥哥功成名扬时候。武将战名扬,哥哥被封为奉国将军,又予赐婚之荣,也算得少年得志。自然,更是汝南王玄济和慕容族声势最煊赫时候。
玄济享亲王双俸,紫奥城骑马,华妃之父慕容迥加封等嘉毅侯,长子慕容世松为靖平伯、二子慕容世柏为绥平伯。而华妃生母黄氏也被格外眷顾,得到正二品平原府夫人封诰,例比四妃之母。而后宫之中华妃亦被册封为从品皙华夫人,尊荣安享,如日中天。娘家军功显赫,手掌协理六宫大权,又得玄凌宠爱,这样事事圆满,唯所憾只是膝下无子而已。
自身体复原以后眉庄渐渐变不太爱出门,对于玄凌宠爱亦是可有可无样子,非召幸而不见。如今情势这样逼人,眉庄再克制隐忍,终于也沉不住气。
那日眉庄来宫中,来得突兀。门外内监才禀报完她已径直走进来,连宫女也没扶着。见她脸色青白不定,大异往常,心知她必有话说,遂命所有人出去。
眉庄紧咬下唇,胸口起伏不定,脸色因愤怒和不甘而涨得血红。
微笑不答,小时侯念《左传》,读到《郑伯克段于鄢》,姜夫人偏爱幼子叔段,欲取庄公而代之,庄公屡屡纵容,臣子进言,只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等叔段引起公愤,恶贯满盈,才举杀之。虽然后人很是鄙薄庄公这样对同母弟弟行径,然而于帝王之策上,这是十分不错。
日前玄凌只作戏言,于汝南王狷狂事问意下如何,只拿卷《左传》将庄公故事朗朗念于他听,玄凌含笑道:“卿意正中朕怀。”
如今切烈火浇油,亦只为句“子姑待之”。
含笑低首,“溃疡烂到定
斟盏碧螺春在她面前,柔声道:“姐姐怎委屈?”
眉庄捧茶盏并不饮,茶香袅袅里她容色有些朦胧,半晌方恨恨道:“华妃——”
婉转看她眼示意,轻声道:“姐姐,是皙华夫人——”
眉庄再忍不住,手中茶碗重重震,茶水四溅,眉庄银牙紧咬,狠狠唾口道:“皙华夫人?!只恨没有个好爹爹好兄弟去征战沙场,白白便宜*****!”
悠悠起身,逗·弄金架子上只毛色雪白鹦鹉,微微含笑道:“姐姐勿需太动气。皙华夫人——这样炙手可热,怎倒觉得是先皇玉厄夫人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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