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感慨,陵容似乎对直哥哥有意,如今要说出这“百年好合、早得贵子”这八字来,是如何不堪。
哥哥似乎怔,问:“安美人身子不好?”
菊清含笑道:“小主风寒未愈……”菊清原是宫里出去人,见静静微笑注目于她,如何不懂,忙道:“没有什妨碍,劳大人记挂。”
哥哥只道:“请小主安心养病。”
嫂嫂见礼物厚重,微露疑惑之色,忙道:“这位安美人与同进宫,入宫前曾在家小住,所以格外亲厚些。”
也得体大方,颇有大家闺秀风范,想来可以主持甄府事宜为娘分忧。心下很是可意,遂道:“嫂嫂父亲薛从简大人为官很有清名,虽在深宫中,也素有耳闻。皇上时常说若人人为官都如薛大人,朝廷可以无恙。”
嫂嫂忙谦道:“皇上高恩体恤,父亲必当尽心效力朝廷。”
呵呵笑,看着哥哥道:“哥哥如今在朝为官,可要好好学学你岳父大人啊。”
哥哥略略笑,犹不怎样,嫂嫂却是回头朝他粲然笑,露出雪白皓齿如玉。如斯情态,哥哥反却脸红。
哥哥来之前,尚且有些不放心,嫂嫂是他从未见过面,只怕夫妻间不谐,将来失和睦。当时于众人之中择她,是她父亲颇有清名,二是在闺中时也听过些嫂嫂事,知道是易相处人。但这样未曾谋面而择人选终究是有些轻率。如今看来,却是白白担心。这样个爱笑又会言谈女子,纵使起初无什情意,长久下来终是和谐。
少顷眉庄也遣人送表礼来,皆是绸缎之物,物饰精美。
留哥哥与嫂嫂同用午膳,又留嫂嫂说不少体己话,将哥哥素日爱吃爱用喜好与习惯样样说与她听,但求他们夫妇恩爱。又道:“哥哥如今公务繁忙,但求嫂嫂能够体谅,多加体贴。”
半日下来,与嫂嫂已经十分亲厚,亲自开妆匣取对夜明珠耳铛,耳铛不过是宫中时新样子,无甚特别,唯夜明珠价值千金,道:“嫂嫂新到家,这明珠耳铛勉强还能入眼,就为嫂嫂润色妆奁吧。”又吩咐取珠玉绸缎作为表礼,让兄嫂同带回家去。
入夜卸妆,把流朱与浣碧唤进来,把白日兄嫂家中带来各色物事分送给她们,余者平分给众人。又独独留下浣碧,摸出个羊脂白玉扳指,道:“那些你和流朱都有,这个是爹爹让哥哥带来,特意嘱咐给你。
哥哥指着桌上食盒道:“娘说妹妹有身孕只怕没胃口,这些菜是家里做带来,都是妹妹在家时喜欢吃。”
含笑受,命流朱拿去厨房。
正说着,陵容遣菊清过来,说是赠些礼物给兄嫂做新婚贺仪,是八匹上用宫缎素雪绢和云霏缎,连上用鹅黄签都未拆去。这些宫缎俱是金银丝妆花,光彩耀目。陵容如今失宠,这些表礼想是她倾囊所出,心里很是感慰。
菊清道:“家小主本要亲自过来,可是身子实在不济,只好遣奴婢过来。小主说要奴婢代为祝贺甄大人和甄大奶奶百年好合,早得贵子;又请两位问甄老大人和老夫人安。”
哥哥、嫂嫂俱知能送贺仪来均是妃嫔面前得脸人,又这样客气,忙扶起菊清道:“不敢受姑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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