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冷笑,原来他这样在意容貌,啪声挥掉他手,兀自走开,面壁睡下不再理他。
他也不似往常来哄,似含怒气,只说:贵嫔,你性子太倔强。朕念你失子不久不来和你计较,你自己好好静静罢。说罢拂袖而去,再不登门。
事后问槿汐,皇上是否只爱惜容貌?
槿汐答得谨慎:娘娘容貌让人见之忘俗,想必无人能视若无睹。
旁浣碧苦笑:原来女子容貌当真是比心性更讨男人喜欢。可见男子都是爱美貌。
亦早已忘他曾经活在身体中罢。
温实初眼深深地望着,颇有些不自在,便不欲和他多说,径自走。
槿汐还没有回来,回到宫中亦是百无聊赖,随意走走,倒也可以少挂怀些苦恼事。这样迷花倚石,转入假山间小溪上,听莺鸣啾啾,溪水潺潺,兜几转,自太湖石屏嶂后出来,才发觉已经到仪元殿后带树林。
玄凌向在仪元殿御书房批阅奏折,考虑国事。然而长久地看着如山奏折和死板陈议会让他头疼,也益发贪恋单纯而清澈空气和鸟鸣。于是他在仪元殿后修葺这样片树林,总有十余年,树长得很茂盛,有风时候会发出浪涛样声音。放养其间鸟儿有滴沥婉转鸣声。
曾经陪伴他批阅奏折,有时两人兴致都好,他会和漫步在丛林间,和携手并肩,喁喁密语,温言柔声。侍从和宫女们不会来打扰,这样静好和美时光。仿佛这天地间,从来只有和他,亦不是君和臣,夫和妾。
摇头:其实也不尽然。容貌在外,心性在内,自然是比心性更显而易见。没有容貌,恐怕甚少能有男子愿意解你心性。但是若没有心性如何能长久与人相处愉悦。天下确有许多男子爱恋美色。可是诸葛孔明与丑妻黄氏举案齐眉,可见世间也有脱俗男子。
浣碧道:可是世间有几个诸葛孔明呢。
这回轮到苦笑,确,这世间终究是以色取人男子多。而女子,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总以为他对终究是有些情意,亦有对欣赏。但他偶然来,举目关注,却是容颜,是否依旧好。
这样想着,心底是有些凄然。何况当着这样旧时景色,那些欢乐历历如在眼前。于是也不愿再停留,转身欲走。
然而正要走,忽然听得有人说话,心下动,下意识地便闪在棵树后。眼前走来人不正是玄凌与陵容,陵容虽然与他保持着步距离,却是语笑晏晏,十分亲密。此情此景,正如当初,唯不同,只
如今,有多久没有踏足仪元殿呢?他也几乎不来棠梨宫。最后次见面,是什时候呢。
好像是那日黄昏——不,似乎是清晨,精神还好,对镜自照,发觉自己因伤心而来落魄和消瘦。
他从外面进来,坐着喝茶,闲闲看镜子里容颜,起身反复摩挲脸颊,道:你脸颊上伤疤已经看不出来。还好没有伤得严重。本自伤心自己憔悴,亦想起这憔悴缘故,心下难过。又听他说:若真留痕迹该如何是好,真是白璧微瑕。
不由腻烦起来,别过头笑道:皇上真是爱惜臣妾容颜呀。
玄凌笑:嬛嬛美貌岂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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