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坚持道:只要皇上想着臣妾就好,臣妾怎会与安妹妹争朝夕之长短呢。他无可奈何于坚持和推委谦让,遂含笑答应,目送离去。
夜晚很冷,元宵节过后冬夜,依旧飘着漫天鹅毛大雪,轿辇中笼着鎏银飞花暖炉,十分暖和。抬轿内监靴子踩在雪地里有轻微咯吱咯吱声,不闻些微人语。
打起帘子,送陵容去仪元殿东室凤鸾春恩车正巧自身边经过,驾车人手中火红大灯笼在茫茫雪色中随风摇曳,车辕在雪地上隆隆地驰过去,车前琉璃风灯和着风雪彼此碰撞,发出悦耳丁冬之音,顺着风远远飘出,玲玲作响。
放下帷帘,静静安坐。谁侍寝都不要紧,要紧是,能否握住玄凌心。
两日后与贺妃那会,才是真当要紧。此时此刻,定不能给些须机会让汝南王有反举,否则死不仅是和玄凌,更有苍生万众。没有命,遑论报仇安身?定要细细筹谋。
用心思谋,沉思许久道:汝南王与王妃都已是加无可加贵重。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只有在他子女身上下功夫。
玄凌眼中闪过灼热光芒,喜道:不错。他王妃生有子女,长女为庆成宗姬,今年刚满十二,朕有意破例封她为帝姬;然后封汝南王之子为世子,以承父业。
点头微笑:皇上英明,主意也甚妥。不过,臣妾想不仅要封帝姬,而且封号也要改,就拟恭定二字,也算是时时给她父王提个醒,要恭敬安定。自然,皇上也是想不动干戈而化解兄弟睨墙之祸,只看王爷能不能领会天恩。并且恭定帝姬要教养宫中,由太后亲自抚养——将来若有不测,也可暂时挟制汝南王。
他着意沉思,片刻欢喜道:不错,就按你说,朕着即拟旨就是。他说完,不觉微有轻松之态,把打横抱起打开门便往东室走,在耳后轻笑道:你方才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低笑,推推他道:皇上尽会拿臣妾玩笑,臣妾哪里算什美人呀。嘴上说着,心里却寻思着要寻个由头推委他去。昨晚刚与他燕好,为亲疏有致、欲拒还迎缘故,也该有两日不和他亲近才好。
汝南王妃贺氏进宫那日是来皇后处请安。见微笑坐于皇后下首,有些微吃惊,很快坦然微笑道:娘娘身子痊愈?妾身恭喜娘
正要进东室,侧首见李长面带焦虑之色,疾步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皇上,皇上,您今晚已经选安小媛侍寝。他迟疑着:小媛那边已经几次派人来问过。
心头微微冷笑,陵容也急呢。玄凌哦声,似乎是恍然想起,想想道:那你去告诉她,叫她今晚不用过来,早些在自己宫里歇息下就是。
他那思量片刻,已从他怀里轻盈跳下,正正发上直欲滑落珠花,道:安妹妹新得皇上宠幸不久,正是该多多垂怜时候,怎好让她空等呢?还是臣妾告退吧。说着转身欲走。
玄凌把拉住衣袖道:先不许走。神色肃便要吩咐李长去回绝陵容。反手牵着他衣袖软语轻笑道:不晓得这个时候安妹妹怎在宫里眼巴巴盼着皇上召她旨意驾临呢,皇上九五之尊,言九鼎,可不能失信于她啊。
他神色晃,略略笑道:可是朕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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