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着纨扇,道:也不知是否天气热起来缘故,吃什总觉得都没有味道。
温实初哂:娘娘向来有滞夏毛病,又加之天天山珍海味,故而吃腻胃口吧。
忍不住笑:是啊。天天肥鸡大鸭子、翅肚荤腻,偶尔想些素,非要起个什素鸡、素鸭荤名字,听便倒胃口。
温实初道:吃些开胃凉菜吧。他忍俊不禁:娘娘要是不嫌酸,就吃人肉做药引吧,保准什病也好。
这话说本是玩笑,却见湖绿绉纱软帘动,陵容已经进来,她笑吟吟道:温太医在这里,姐姐病就该好。
哥说这番话出来,自己也平静许多,只是目色阴沉,似有乌云层迭。
这样冷寂而疏离相对,只听见内堂有茶盏碎地之声,嫂嫂泠然而出,神色如冰,不似方才。她早已梳洗清爽,面色苍白如纸,拍手道:好好好!今日你总算说出来。原来咱们夫妻相处日久,你总是对心有芥蒂。薛茜桃自与你成婚以来直恪守妇道、孝养尊长。今日你说得明白,心中从未有,咱们再做夫妻也是无益,不用你纸休书——甄珩!与你恩断义绝便。
嫂嫂容色如纸,长身玉立,更楚楚可怜之中更有不能抹去坚毅。只看得心酸不已,拉住嫂嫂道:本宫可以没有不顾亲情兄长,却不能没有情谊深厚嫂嫂。哥哥有今日之言全在本宫,既然嫂嫂与他恩断义绝,本宫也不能再与这样兄长相处。抹抹泪痕,指着殿门道:甄大人如此总有天会众叛亲离,本宫不愿再见你,兄妹之情至今日便。大人走罢。
众人见此情此景,吓声也不敢言语。皇后道:甄大人糊涂,贵嫔你也气糊涂,怎可以说这样话。天伦亲情,难道要为区区女子而葬送?
哥哥沉静片刻,目中尽是沉重冷淡与疏远,他扯直袍袖,稳稳施礼道:人人与臣绝离不要紧,臣只要佳仪个。臣告辞。说着再不回头,阔步走出棠梨宫。
招呼她坐下,又问温实初:眉姐姐近来身子如何?
温实初用软布擦拭着银针,道:近来容华小主身子不错,微臣就没有时常去请脉。
看他眼:这便好,有劳温大人。
温实初走,陵容方道:听说姐姐病中胃口不大好,特意备些清淡小菜,姐姐尝尝吧。说着从食盒中取出列开:盘清炒芦蒿、盘咸肉汁浸过嫩笋片、盘马兰头豆腐丁拌香油和碗荠菜馄饨,外加碗玉田香米粥。
不好推却她番功夫,又见
伤心哭道:皇后可听见他话,臣妾从此再无兄长!言罢凄然转首,与嫂嫂抱头恸哭。皇后与敬妃、欣贵嫔皆是唏嘘不已。陵容依依站立身边,只是脸平静如水沉默。
自哥哥闹离去后,受气恼又着风寒,加之春末夏初时候天气反复,这风寒也好得慢,许多冰糖雪梨或是红糖炖枇杷叶吃下去也没个动静,到五月里换单被,依旧总是咳嗽着不见大好。
温实初来为把脉时只说:娘娘身子不错,好好养着吧。
道:就是有些头晕,大人你为配制那些汤药真是苦得难以下咽,还不如冰糖雪梨或是红糖炖枇杷叶吃着甜些,但又甜得发腻。
他笑:那就改吃药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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