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婕妤唇角凝着朵若有若
陵容很郑重地点头,忽然嫣然笑,百媚横生。
太平行宫日子闲得有些无聊,连时间也是发慌,宫中琐碎规矩在这里废止不少。随行妃嫔不多,惟有皇后、华妃、端妃、敬妃、欣贵嫔、曹婕妤、恬嫔、慎嫔、和陵容这几人,曾经同前来过秦芳仪早已消失在人们记忆里,亦无人再提起。
许是许久没有新宠,玄凌在行宫住个月后,纳名侍女乔氏为更衣,未几,又进封为采女,颇有几分宠爱。宫中年轻美貌侍女们无不是向往着有朝日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并为此费尽心机。而由宫女成为宫嫔列,也往往不在少数,例如平阳王生母顺陈太妃,从前就是针线上宫女,再如从前妙音娘子。
这本是寻常不过事情,亦不会有人太在意。而当曹婕妤告知乔氏是华妃宫中近身侍女时,便留心。
曹婕妤道:华妃娘娘唯恐他日再度失宠,加之失去丽贵嫔相助,早已有心再培植人手。只是秦芳仪无用,华妃也不愿重用官宦高门之家女子为己所用,怕日后分宠太多无法驾驭,因此选这个乔氏。
止,他们也无心理会。
无力感在自己话语中逐渐加重,男人世界真是女人无法完全体会和理解。如玄凌,真正理解他?他会真正理会感受?恐怕也不是吧。
陵容双眼无辜而迷茫,似受惊小鹿,半晌,声音微弱几近无声:只是担心他……姐姐,担心他。
无法告诉她这世间真真假假,她亦不需要知道。知道又如何呢?担忧更多?是不该她担忧,他是皇帝女人、皇帝宠妃,生世都是皇帝,怎能分心去担忧旁男人、为他日夜悬着心思。
然而陵容担心牵动着心思,无声地替她挽个云近香髻,加饰玉珏珠簪、花钿、金栉和金钿,杂以鲜花朵朵,平静道:再笑笑,这样你,皇上会很喜欢。
避暑用水阁十分清凉而隐蔽,弹弹指甲问:乔氏是何等样人?曹姐姐可曾留心。
她微笑,展展宽广蝶袖,道:娘娘想听真话?见只是望着水面满湖碧莲,又道:华妃娘娘太心急,这次失策。
哦声,微眯眼睛,看她道:怎说?
曹婕妤道:乔氏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也有几分美色,不过却只是个庸才,不足以成大器。华妃娘娘想以她来分娘娘您和安小媛恩宠,实在不算明智之举。
从来没想过区区个乔氏可以与们抗衡,只是叹声:华妃算是黔驴技穷。
她只是默默,妆台上栀子花开得正好,花清芬驱散香料焚烧后隔夜沉郁气味,颇有清新之感。陵容叹息道:其实姐姐很知道皇上喜欢什不喜欢什,为何还会失宠?
为她挽好最后缕柔软发丝,兀自微笑起来,因为虽然知道,但是有时候却做不到。
她眼眸瞬不瞬地望着,那眉姐姐呢,姐姐知道她想必也该知道,为何她也会失宠?
眉峰轻轻蹙起,淡然道:因为她不愿意。
陵容再没有问什,她为自己择衣裙穿上,敛容而坐,神色已经如常平静。临,道:你放心,无论什事情总是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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