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肩,“你人去,又有什
帘外细雨绵绵,宫车自永巷碌碌而过,经过云意殿,不过四年前,便是从这里,踏进后宫。兀自笑,当时那样年轻,那样心高不知收敛,虽然无意于入选,可是时无意在玄凌面前脱口诗词,才有后来那多纷争和风波。若有可以后悔时候,必然最后悔那日。
轻朦细雨如冰凉泪。云意殿外站满花枝招展女子,绚烂整个宫廷萧萧雨季。微微疑惑,槿汐已轻声在身边道:“今日是选秀日子。”
又是选秀,去年延迟,今日终于到。
殿外少女们青春少艾,都有明丽笑容,渴望而高傲眼神,仿佛朵朵娇嫩花朵,等待着君王采撷。若她们知道故事,是否会因此而退却。
不,她们是不会退却。因为和同入宫陵容,已经成为其中胜利者。后宫,就是这样个让人发疯地方,只要有个人成功,只要有片刻成功,就会有无数人甘愿成为手染血腥人,去争去斗,去杀戮算计。
嬛,你还有什话对朕说?”
还有什话,和玄凌之间,真是已经无话。然而皇帝问话,不可以不答。良久,轻声而坚决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2)”吟完,三拜而止,再无别话。
他声音有些酸涩,“好!好!既然如此,朕亦无话可说。你去意已决,胧月,朕自会与敬妃好好抚养。”言毕,拂袖冉冉离去。冷眼瞧着他,再无滴泪落下。
三日后,被废去所有封号和位份,逐出棠梨宫,退居京郊甘露寺带发修行。槿汐和浣碧执意与随行,留下其他人照顾胧月。
敬妃把胧月抱到手中那刻,感动得流泪,她执手道:“定视帝姬如己出。”
不过,那已经是她们故事。
宫门巍峨高耸,远远望去,两个熟悉身影撞入眼帘。白蒙蒙雨雾中,眉庄依依而立,温实初伴在她身边,手持油伞为她撑出片无雨。
马蹄行得缓些,嗒嗒似敲在心上,她热泪在眼眶中转动,伸手探出与她紧紧相握,温实初见机塞袋银子给侍卫,请他退开几步。
眉庄将欲落泪轻轻拭去,含悲而笑:“去也好,总算离这里得个解脱。”
鼻中酸涩难言,轻轻侧首:“姐姐善自保重,怕是无幸再得与姐姐亲近。”
轻声而诚恳:“这就是姐姐孩子,何来视如己出这说。亦相信姐姐会照顾好自己孩子。”
她点头,“知道,孩子给谁养育都可以,是你体谅没有孩子可以依靠。”
低首,“也请姐姐顾念往日情谊,为照顾沈婕妤。”亲亲胧月啼哭脸,心中痛楚欲裂,转首离去。
默然沉思,随身携带不过是些最必要东西,应衣物首饰,皆留在棠梨宫。临行前夜,浣碧犹豫着问,是否要将昔年玄凌所赠玉鞋带走,毕竟于,那是最珍贵器物。
只淡淡笑,取出把“长相思”,把切玄凌赏赐器物,皆锁在大箱子中,皆是过去东西,又何必再要留。惟有“长相思”,才是解语知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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