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画轴上缚着红绳,画卷徐徐展开,神思在瞬间被画面牢牢吸引住,再移不开半分。画卷上各色秋菊盛开如云霞,菊丛之中,两名衣着华贵少妇含笑赏菊。左边是位婷婷而立宫廷贵妇,她肩披浅紫色纱衫,身着紫绿团花朱色长裙。体态清颐,发髻如云,斜簪朵紫红大丽菊,髻前饰翡翠玉簪步摇,垂下串串珍珠流苏,她面庞上淡薄红晕、柳叶长眉、朱唇隐隐含笑,正是敬妃模样。她身边立着另位贵族仕女,身姿略纤,披铁锈红缎衣,上有深白色菱形花纹,下着乳白色柔绢曳地长裙,髻上只簪朵红瓣花枝并支白玉簪子。全身上下统共只用红白两色,分外素雅清丽,不是眉庄又是谁?眉庄怀抱个小小女婴,指着近旁只白鹤逗她嬉笑,敬妃反掌拈着朵大红菊花,目光注视着女婴,引她到自己怀里。二人皆是神情专注,灌注在那女婴身上,无限怜爱。而那女婴则身俏丽大红团锦琢花衣衫,脖子中小小挂长命金锁,足蹬绣花绿鞋,趴在眉庄肩头,憨态可掬,而望向敬妃眼神,也十分依恋。
人。"
他清朗脸孔上肯定,如十五六好月色,清澈照到人心上,投下光亮影子,"可是,你从未主动去害过任何人。"
玄清始终带着微笑,如脉脉月光,涓涓清流,融融流淌到心上。他迎风而立,虽然只是最简朴不过青衣,然而比之轻裘膘马、骄行陌上,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五陵少年,更多几分含蓄恬淡蕴藉很沉静气度。
轻轻慨叹道:"因为不曾主动害人而到此地步,你却因帮甄家上书而被逐至上京。这年,到底是们连累你。"
他摇头,只把在上京年时光置之于笑,"如今归来,皇兄依旧待如初,也依旧是清河王,并没有分别。"他洒脱道:"你不用放在心上。在上京,譬如当年去蜀中样,只是游玩罢。不过借个思过名头而已,唬人。"
十分过意不去,"总是因为甄家缘故……"
他抬手制止话语,温言道:"你若再说下去,便不敢说出今日来意。"
微微诧异,道:"王爷请说。"
他从马背上囊袋中取出卷画轴,道:"两日前进宫向皇兄谢恩,又拜见太后,因而见到个人,想你定很想看看,所以特意画来,请娘子指教笔法。"
谦逊之外更有些惊异,如实道:"并不擅长丹青,何来指教笔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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