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晌,不觉含笑道:"似乎是在唱《子夜歌》,是清凉台歌女们在唱?"
他唇角微微牵动,引出丝浅淡而和煦笑意,漫声道:"《子夜四时歌》按四时各有所唱,常命清凉台侍女应四时之景歌唱。如今在冬日里,她们所歌便是冬歌。"
不觉微笑得愉悦,"这般风雅事,也唯有王爷会做。"应着她们所唱句句慢慢吟诵出来,"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涂涩无人行,冒寒往相觅。若不信
他拍拍肩膀,大笑:"多年难得病回,现在是好全。"他环视周遭,问道:"萧闲馆住可好吗?"
取笑他道:"回回来都要这样问,你不烦也烦。可只再说次,萧闲馆很好。"
他眼神极佳,眼瞥见搁在前头案上饭菜纹丝未动,不由道:"怎什都没吃,饭菜不合胃口?"
浣碧正要说话,笑道:"倒不是不合胃口,是自己觉得舌头上腻腻,懒怠吃东西。先搁着吧,饿自然会吃。"
玄清微微蹙眉,像是哄小孩子语气,道:"舌头腻腻就让厨房新做些清淡就是,为难自己胃口做什。东西吃少,身子怎好得起来。"他转脸吩咐浣碧:"去叫厨房再做些清淡爽口菜来,配些白粥就好。陪你家小姐吃些东西。"
这样拥被而坐,闷闷地竟不觉得时光易转,从清晨到日落,光影变化,于却只是无知无觉。
这样沉默凝滞在时光匆促脚步里,浣碧忧惧不已,只得小心翼翼歉然道:"小姐,说错话罢?"
只是摇头,"不是。"
浣碧急得要哭,"若有做错地方,小姐打骂就是,千万不要个人生闷气。"
缓缓摇头,"浣碧,并不生你气,只想安静想些事情。"
忙要去拦下,道:"何必这样麻烦,吃不下,王爷这样张罗反而费事。"
他却敛衣而坐,叫阿晋搬张梨花木小圆桌子到床前,笑吟吟道:"方才在王府里头吃东西不过是虚应故事,并不曾吃饱,现下请娘子作陪,与同吃些叫填饱肚子可好。
晓得他存心要吃下些东西,这番心意也不好推辞。于是只得含笑应,口中只道:"王府里头什山珍海味没有,非要巴巴儿地赶到清凉台来再用些。"
他也不解释,只笑着道:"只是想着罢。"
浣碧应声出去。玄清也不多说什。只捡喜欢事情来讲。于是两人挑灯而对,侧耳倾听,窗外似乎有朗朗歌声传来,却是女子曼然合唱声音。
浣碧不敢再说话,只安静垂手坐在身边,忧心忡忡样子,亦叫人生怜。
天色渐渐暗沉下去,浣碧无可奈何,亦不敢去告诉玄清,只得起身枝枝点亮蜡烛,重又在身边坐下。暗红苗苗火光,静静跳跃在温暖空气中,好似颗虚弱而挣扎心。
只闻得有轻微脚步声,转头看去,却见是玄清进来。不愿他知晓心思,于是打叠起精神,含笑欠身道:"王爷怎这个时候过来,用过晚膳?"
他笑:"才刚回趟王府,在府里头用过。"
微笑道:"能去王府走动,可见身子是好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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