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说,只刮下鼻子,笑吟吟道:“母妃说你爱吃葡萄,特意叫再拿些过来给你。”
含笑望着屋外浣碧身影,道:“太妃这样惦念,真是让她费心。”
他笑:“看母妃疼你,比疼还多呢。”说着拉拉衣袖,“母妃今天似乎很高兴,是因为你去陪她说话缘故。”他看着,言辞恳切,“多谢你。”
低头道:“这是什话呢,还用言谢?”
他笑意更深
他收拾好,才仔细打量,天气炎热,他只穿件银灰色刺绣薄罗长袍,只在袖口刺两朵银白色四合如意花纹,淡淡痕迹,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这个样子,半分也看不出亲王气度,倒像是个寻常读书公子。
暗赞他细心,道:“阿晋说你装醉出来,赶得这样急,衣服却是半点破绽也没有,走在路上,谁晓得你是天潢贵胄、近宗亲王呢。”
他低头看看,自己也笑,“清河王府里不缺这样普通衣衫,只是这银灰色……”
心下晓得,因身在禅房中,素日所穿也就是银灰色衣袍,所以他才特特选这颜色来配。
身边浣碧低低笑声,指着木桌上支长长蜡烛,道:“小姐今日特意选这样长蜡烛,好燃得久些呢。奴婢本以为是因为小姐要从太妃处回来晚,不想原是知道王爷要来。”
他来时,夜已经很深,知道他要来,所以柴门也并未紧闭。
在里头坐着,只对着烛火慢慢缝补件秋衣。听得外头门“吱呀”轻微声,晓得是他来,忙站起身。
浣碧早在外头开门,听得她笑语清脆,“王爷来。”
果然是他踏着月色而来。束发铜扣上沾点夜来露水,莹莹发亮,连袖口和袍角也沾湿不少,想是行走时在草叶上沾到。因着被濡湿缘故,被风吹着也不卷起,倒也显得他身姿沉稳。
自去取块绢子,递到他手中,道:“自己擦擦吧,万感染风寒就不好。”
他带着笑影略略疑惑:“你知道要来?”
垂首含笑,只是凝望着他,“知道你许是不能来,可是心里总是有个念想,想着或许你能来。蜡烛,左不过晚上要做针线或是抄经文。”
他也不说话,只递包葡萄到浣碧手中,道:“去洗洗吧。”浣碧应声去。
他方在耳边悄悄道:“你想着想着,就在路上遇见,就来。是不是?”
烛火红光中,他容色翩然如玉,带着无限欢喜神色。时间竟忘记要顶回他话去。
他依言自己擦拭着,静静笑道:“对不住,在母妃处耽搁些时候。这样晚还叫你等着不能睡下。”笑笑,道:“向就睡得晚,你是知道。”
他半是忧心半是感慨,“睡眠还是这样浅?上次药吃如何。”
又拿块绢子,让他坐下,为他擦拭束发铜扣上露水,壁擦壁轻轻道:“那药很好,吃很少做梦。只是不爱早睡罢。”说着笑道:“温太医医术你是该相信吧。”
他点点头,“这个自然。”说着语带怜惜地看,道:“无事就早早睡吧。”
轻轻抚摸着他束整齐头发,轻笑道:“今日可算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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