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顶时,已经是向晚时分。然而山顶冰雪凛冽,却也有松柏挺立,冰冻霜雪积压枝头,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放。雪压青松,恰似白玉嵌翠,蔚为壮观。
山顶寒风凛冽,然而站立其间。见赫赫境内大漠无尽,戈壁黄沙飞扬、红河日落孤烟,漫天红光泼洒蜿蜒似长江波涛,汹涌半天。而大周境内,同轮红日夕阳如颗温软闪耀红宝石,灼灼悬挂蓝天之上,天际是纯净湖水蓝,之后是近乎纯白颜色,纯白之后却是灿烂绚丽繁复似蜀锦霞色光影。连蜿蜒无尽青山绿色,亦染上这样华丽浓醉颜色,迷离四散。上京中,市肆鼎盛,人烟热闹。钟鸣鼎食之家,晚景时刻轻烟四散上京城中,放眼望去,多是富豪之家五彩琉璃墙瓦。那些人家,应该,也正上奏着丝竹管弦,享受着人间富贵情趣吧。
南地繁华锦绣、纸醉金迷、红尘奢华,如这天际云霞,令人沉醉。
无心去欣赏如此好霞光。
眼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浓醉山水、繁丽人世皆在自己左右,苍茫天地间山山水水几乎可以盈握在手中,不由胸怀激荡,顿时生出股“握江山于手掌”之中豪情壮志。
帮他结为貂裘上结子,貂皮油光水滑,拂过手背时只觉触手温柔,心下蓦地软,举眸盈盈望住他。他却也正好瞧着,眼中温柔神采,直胜于貂裘温暖柔软。他伸手握住手,低头盈盈笑,低声道:“做什呢?浣碧也在呢。”
他笑意温柔而坚定,“只想牵着你手,无论风雪,路同行。”
心口洋溢出极暖和温度,仿佛清晨第道阳光,这样明亮而灿烂地照耀在身上,光华沐浴。
笑容满满地绽放开来,如三春花骨朵齐骤然盛放。低低道:“好。”
与他十指紧扣,根根地交错着扣在起。这样牵手姿势,是他说过“同心扣”姿势,十指交握,生死也不分离。
自肺腑间感慨出来,“果然江山如此多娇,令天下英雄豪杰皆为此折腰。即便是小小女子,亦愿为此倾倒。”
玄清拢拢身体,问道:“冷不冷?”
心中辽阔激荡,兴奋得脸色通红。玄清抚抚脸颊,道:“怎高兴成这样?令天下英雄豪杰尽折腰,你心思倒不亚于男子。”
粲然笑道:“君子见此,莫不兴天下兴亡之感。是女子,亦有所同。”
玄清向赫赫方向远远指,朗声道:“你瞧见吗?那里黄沙红日,大漠孤烟,正是赫赫境地。当年赫赫济格可汗挥兵雁鸣关,意欲直取上京,夺取大周锦绣江山。幸得
他手握住手,手为系好紫貂披风,紫貂毫尖有簇簇点点银灰色,远远望来,比他身上那件颜色浅些许,却是相映成辉。边厢,浣碧也已经穿戴好,三人同上山去。
山路越来越陡,因为人迹罕至,冰雪渐渐覆盖其上,几乎已经无路。并没有下过新雪痕迹。前方路上有两对足印蜿蜒而上,足迹清晰。
不由暗暗纳罕,向玄清道:“竟然有人与咱们兴致相同,还捷足先登呢。”
玄清亦笑,“如此也好,也可见咱们不是曲高和寡。”
虽然走得吃力,却也大笑,“这样风趣事,又怎会曲高和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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