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笑,“皇上眼光独到。”
李长愁眉不展,焦心道:“五石散事还可以说是傅婕妤引诱,可这位叶选侍得宠…太后病得厉害无力去管,只能吩咐敬事房不许叶氏有孕。”李长长长地叹息句,“奴才眼瞧着,皇上是想着娘娘,娘娘也是孤苦,不如…”他拿眼瞧着,只等自己开口。
怅然叹息句,仿佛无尽委屈、伤心、孤清与伤情都叹进去,良久方道:“纵然不舍,只是还有何面目再见皇上呢?公公说起皇上情意,更叫无地自容,原先想见见皇上念头都不敢有。”
李长唇角微动,道:“奴才虽然旁观,却也清楚。娘娘当年是受足委屈,胧月帝姬生下来前娘娘过得多苦,只是皇上也有皇上不得已啊。”李长低头片刻,笑道:“其实娘娘想见见皇上也不是不能,前两日正说起正月里要进香事,从前皇上都在通明殿里此仪式,今年奴才就尽力劝请皇上到甘露寺进香吧。”
用绢子点点眼角,唏嘘道:“难为公公,只是这事不容易办,叫公公十分费心。”
不瞒娘娘说,若此刻王爷能来和娘娘说话就好。王爷他——再回不来!”他略略几句将玄清死讯提过,又道:“这是宫中秘事,皇上意思又是秘不发丧,本不该说。可奴才心里头想着,若是娘娘知道,在皇上面前也好安慰几句。毕竟为六王爷死,皇上也是伤心。”
他到底是死!哪怕早就知道,如今听李长证实,心口亦是剧烈痛,痛得几乎要弯下腰来。槿汐眼见不对,忙捧茶上来道:“娘娘累,喝口茶再说吧。”又捧杯到李长面前,轻声道:“你只喝湃两次茶水。”
李长默默接过,也不言语,只把目光有意无意拂过槿汐脸庞,恍若无事般。
滚热茶水流淌过喉咙如火灼般,极力抑制住心神,强自镇定道:“王爷年纪轻轻,真是可惜。”
李长叹道:“是啊!前两年太后与皇上要为王爷选位正妃,原定是沛国公家小姐,长得真是秀雅。偏偏王爷硬是推,若前两年娶下这位正妃留下个儿半女也好,可怜清河王这脉,到这里生生给断。不晓得舒贵太妃知道要怎个伤心呢。”
李长夹夹眼睛,笑道:“且容奴才想想法子,未必十分艰
清河王这脉…下意识地把手搭在小腹,只是无言。
李长年纪也不小,总有五十出头,这样面容愁苦地耷拉下眉毛,越发显出老态。心下不忍,偷偷望槿汐眼,她却是面无表情,安然立在身旁。
李长叹口气道:“年前半个月时候,皇上纳名御苑中驯兽女子为宫嫔,虽然按宫女晋封例子开始只封更衣,可两个月来也已经成选侍。位份其实倒也不要紧,顶天也是只能封到嫔位。只是驯兽女身份何等卑微,如何能侍奉天子?为这件事,太后也劝好几回,皇上只不听劝,对那女子颇为宠幸。或许娘子与皇上相见之后,皇上也会稍稍收敛些。”
简直闻所未闻,吃惊道:“那女子果真是驯兽?”
李长忧心道:“驯兽女叶氏,原本是御苑里驯虎女子,整日与豺狼虎豹为伍,孤野不驯,可皇上偏偏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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