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望向窗外三春盛景,花开如醉,漫天盈地,心底却哀凉如斯。“李长意思晓得,他是希望盛装举赢得皇帝心。”嘴角漫起缕连自己也不能察觉冷笑,“只是未免落刻意。”
槿汐默默良久,春光如云霞,枝头桃花纷乱似锦,映得与她面容皆是苍白。
槿汐指间拈朵桃花,淡淡道:“那日听李长说起皇上对娘子心意,真是闻者亦要落泪。”
“当真情深片?”漠然微笑,“这样总把别人当作影子情深,伤自己又伤别人,有什可要落泪。”指甲划过掌心有稀薄痛楚,“是纯元皇后影子,那傅婕妤是纯元皇后影子还是影子?她更可怜,可怜到做个人影子还不够,死连句惋惜都没有。皇上既然宠她,又这样待她凉薄,凉薄之人施舍所谓真情,槿汐你会感动?”
槿汐温和目光锁在身上,轻声道:“可是李长说刹那,娘子眉心微动,难道真什念头都没转?”
难。”
半是感谢半是叹息,“李公公,眼下真不晓得该如何回报你这片心。”
李长笑得气定神闲,“奴才是帮娘娘,也是帮奴才自己。虽然娘娘现在身在宫外——说句实话,当时娘娘若不自请离宫谁也不能把娘娘从皇上身边赶走——娘娘又怎会是池中物呢。”说罢叩叩首,道:“天色晚,娘娘早点歇息吧。有什消息奴才会着人来报。”
“嗯”声,道:“浣碧去送送吧。”
槿汐前走两步,轻声道:“浣碧姑娘服侍娘子吧。奴婢正要出去掌灯,就由奴婢送公公出去吧。”
仔细体味自己心思,轻声道:“当时确是动容,然而转过念头,也只觉得不过尔尔。”敛容,淡然道:“先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再施点无济于事药物,有什意思。”
槿汐凝神片刻,“无论有没有意思,只消皇上有这个心,咱们就能事半功倍。”
冷冷笑,仰起头,任由庭前落花,拂落。
这日起早,不过淡淡松散头发随意披着,早起用前两日就预
李长微微笑,向槿汐道:“外头天那黑,自己下去就是。”说着从怀中掏出包银子塞进她手里,“这个你先用着。过两日着人送些料子来,你身上衣裳都是前几年样子。”
次日傍晚时分便有人来,槿汐道:“是李长私宅里总管。”
那人打扮得利索,磕头道:“公公叫奴才说给娘子,后日正午,有龙引甘露吉兆,娘子若有心,可以盛装去看。”说罢又指着桌上几件华衣首饰道:“这些是公公叫奴才带来给娘子。”
那人走后,随意翻翻桌上衣衫,只上面几件珍珠纹花衣衫是按着尺寸做。招手让槿汐过来,取出下面几件姜黄、雪青、蔚蓝缠枝夹花褙子,感叹道:“也算李长有心,只怕这衣裳是他昨日回去后就叫绣工连夜赶出来。针脚还新,衣裳尺寸正合你,连颜色、花样都是你素日喜欢。”
槿汐微微笑,那笑容亦淡得像针脚般细密,道:“也就如此吧,好与不好都是命。”她把衣裳首饰理理,道:“方才李长府里总管说要娘子盛装,送这些东西来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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