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慈眉善目看着她道：“为着你很好所以哀家才心疼你。你和莞妃向来情同姐妹，如今莞妃都要有第二个孩子
，你还不加紧些
？”眉庄微微脸红，只是垂首敛容不语。
太后见她只是不语，微微屏住笑容，露出
抹慈母
忧心之色，感慨道：“皇帝身边哀家真正瞧得上眼人不多。端妃和敬妃自然是好，只是年纪渐长大约不容易生养。年轻里头蕴蓉还过得去，却稍嫌浮躁些。徐婕妤不错，只是不太懂得争宠，好容易有身孕却冲哀家和皇后，到底福气也薄。哀家向看重你，你却不把心思放皇帝身上。皇帝身边没个规劝人，你叫哀家如何能放心。”
眉庄低低道：“臣妾知道。”
太后微微沉吟。在这片刻寂静里，
悄悄留意她神情。这位昔日隆庆帝琳妃容貌仅次于舒贵妃与玉厄夫人，智谋却远出于二人之上。她昔日美貌日渐因早年宫廷中刀光剑影与阴谋诡计而黯然，退隐之后又被病痛纠缠消噬，然而多年宫廷生涯赋予她智谋与心机并没有完全消退，在她力有所及时候恰到好处地看顾着这个后宫。偶尔伸出记辣手，叫人不寒而栗。
她仿佛把龙泉青口剑，虽然失去锋刃寒气，然而并未生锈迟钝。
，有些事心里不能没有个数。”
道：“臣妾洗耳恭听。”
太后微微笑，而那笑意并没有半分温暖之色，直叫人觉得身上发凉，“宫中人多事多，这也寻常，只是这些年皇帝宠幸那些人忒不像样。先头个傅如吟味地狐媚专宠，哀家怒之下将她赐死。现下又选个御苑中驯兽叶氏在身边，出身如此低贱还封她常在位份。皇帝也可气，年纪渐长，身边留嫔妃眼光倒不如往日。”太后越说越生气，她久历宫闱，涵养功夫向很好，喜怒皆不形于色。如今眉眼间皆有忿忿之色，可见这几年内闱之乱。
时孙姑姑端水过来，劝道：“太后别埋怨皇上，到底是那些女子妖媚，引诱皇上。”
太后抿口水，平伏气息道：“皇后不中用，连蕴蓉也不能叫哀家省心。”说着目光徐徐拂过面颊，“如今你既回来，凡事都该规劝着点皇帝，想必他也能听进去几句。”
太后瞅着她，肃然道：“光知道有什用呢？要做到才好。”太后拉过与眉庄手，郑重道：“你们两个若能好好在皇帝身边辅佐，哀家才安心。”
笑意盈盈道：“眉姐姐侍奉在太后身边也是为让皇上安心政务，无后顾之忧。太后嘱咐姐姐自然会上心。”
太后神色舒展，颇为称意。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事，目光落在
恭谨低首，“太后话臣妾牢记于心，必定不忘妾妃之德。”
太后颇为满意，笑道：“你最聪明机慧，哀家话自然点就透。不过既说到妾妃之德，如今你是三妃之，更要好好尊重皇后。”
微笑，容色谦卑而和顺，“皇后待臣妾很好，臣妾感激不尽。”
太后无声无息地松口气，含笑道：“那就好。”说着拉过眉庄手拍着她道：“眉儿这孩子死心眼儿，如今都混得成哀家跟前人，也不晓得多用心在皇帝身上。”
眉庄笑道：“太后这样说，可是嫌弃臣妾服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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