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道:“你忠心旧主是好事,徐婕妤虽然禁足,但不是犯大错,想必还是有人照顾。”
晶清摇头道:“娘娘不知道,虽然衣食无缺,可是小主身子向不好,奴婢怕她怀着身孕胡思乱想伤自己身子。而且宫中嫔妃直难生养,奴婢怕…怕…”她没敢再说下去,然而已经明白。晶清膝行过来抱住脚,哀求道:“小主以前就不太得宠,禁足之后更是没有位妃嫔敢去看她,皇后还裁减小主身边服侍人。奴婢实在不放心,求娘娘…”
会意,“你是想让去探视她安好是?”
晶清哭道:“敬妃娘娘明哲保身,端妃娘娘不理世事,唯有娘娘最得圣宠,所以奴婢只敢求娘娘去。”
取下自己绢子递给她拭泪,“你与本宫主仆场,既然你开口,可见徐婕妤待你不错,本宫也没有不去道理。你先回去,别叫人看见你哭过闲话,本宫得空就过去。”
这日从太后处请安回来,正倚在软轿上往上林苑走。天气闷热,跟随行走浣碧已经除头细汗,便吩咐抬轿内监,“往太液池边走,也好借点水汽清凉。”
太液池边垂柳荫荫,条条碧绿丝绦悠然垂地,仿佛女子舒展开曼妙长发,临水梳理。太液池边亦多假山,以太湖石堆叠精巧,深得“瘦、透、漏”之神韵,以“春山澹治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来构思,匠心独运。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恍若幅精妙画卷。
彼时正是入夏十分,细蝉在柳枝间声声烦躁,声长过声。大约疲倦,坐在软轿上便有些恍惚。隐约听得细细哭泣声入耳而来,仿佛有女子躲在假山后头哭。
挥挥手示意停轿,转头吩咐小允子,“仿佛有人在哭,你去假山后头瞧瞧。”
小允子赔笑道:“或许是宫女受委屈,或者是挨主子打。这大热天,娘娘有着身孕怕中暑,还是先回宫吧。”
晶清忙破涕为笑,道:“多谢娘娘。自从娘娘回宫后奴婢直无缘再伺候娘娘,心里不安紧。如今又要求助于娘娘…”
含笑道:“服侍哪位主子都是样,你好好当差就是。”
回到柔仪殿,歇息晌,便唤花宜,“去太医院请温大人来。”
槿汐半跪在妃榻前为捏脚,道:“娘娘身子不爽快?这个时候去请温大人。”
斜倚在妃榻上,柔软缎面叫人精神松弛。沉吟着道:“是
瞪他眼,也不作声,小允子吓得低头,连忙拔腿去。只听得“哎呦”声,小允子探出头来道:“回禀娘娘,是晶清呢。”说着把晶清带到面前。
晶清因着挨祺嫔打因祸得福,成周容华身边得力宫女。见她哭得伤心,以为是受周容华责骂,忙道:“这是怎,是给周容华你委屈受?”
晶清呜咽着道:“回娘娘话,并不是容华小主给奴婢委屈受。”她举袖擦擦眼泪,道:“奴婢不敢瞒着娘娘,奴婢是为玉照宫徐婕妤难过。”
“徐婕妤?”道:“便是你从前服侍那位小主?她可不是被禁足?”
晶清啜泣道:“正是为这个事奴婢才难过。宫里头说小主冲犯太后和皇后,以致怀着身孕也被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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