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度人,方知不忍。”轻缓地斟酌着言辞,亦道出自己心思:“臣妾亦是即将为人母之身,不忍看徐婕妤身怀六甲而心思
微微失色,“安妹妹父亲是叫安比槐不错,至于她生母闺名,连臣妾与眉姐姐都不晓得。”
太后岿然不动,只摸着手腕上串金丝楠木佛珠,淡淡道:“她近日受惊吓灾厄还小?”她只看着副司仪,“你且说要怎做?”
副司仪叩首道:“并无大不妥,只是星宿不利,恐生不祥之虞,还请静修为宜。”
太后微微颔首,“她是该安静修修心思。”
芳若奉点心上来,闻言吃惊道:“皇后久病缠绵,听闻直是安贵嫔近榻侍奉。病中之人阴虚亏损,安贵嫔又逢星宿不利,安知不会有所冲撞?”
笑而不语,看着太后。太后轻笑道:“哀家久久不闻政事,皇帝何必笑看哀家。”
玄凌眼角余光落在副司仪不卑不亢容色上,澹然而笑,“儿子是觉得他做个副司仪可惜。”
太后恬和微笑,带着抹难言倦色,轻轻道:“皇上懂得赏识人才,那是最好不过。”太后转头看向,笑容深邃如潭不见底幽幽湖水,“不若皇帝也问问莞妃意思,皇帝不是直赞赏莞妃才情出众?”
玄凌看,含笑道:“嬛嬛,你也说说?”
欠身,正色肃容道:“臣妾闻古语有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臣妾乃区区妇人,怎能随意在皇上面前议论国事?②且皇上乃天下之主,*员赏罚升降自可断之。臣妾可以在后宫为皇上分忧,但前朝之事,万万不敢议论。”
玄凌犹疑道:“皇后卧病以来是安贵嫔侍奉最多。”他微微思忖,“如此,且叫她不许进皇后宫中,静修几日也罢。”玄凌看着副司仪道:“既然有人坏肚子,那且由你掌钦天监司仪职吧。”玄凌看住那人,“朕还不晓得你名字?”
“季惟生。”他低首退下时恭敬而大声地回答。
不动声色微笑,亦记住这个名字。太后扬扬手,向孙姑姑道:“去点些檀香来,闻这几个月草药气,人也快成草药。”
孙姑姑轻手轻脚地取卷檀香,仔细焚上,幽幽不绝如缕薄烟含着恬静香气四散开来,犹如张无形密迷织成网将人笼罩其中。
太后慈和声音在深阔内殿里听来有些不真实,“既然钦天监也说无妨,皇帝可解徐婕妤禁足,也好叫她安心为皇家诞育子嗣。”太后招手叫近前,淡淡道:“为何会骤然想起要为徐婕妤求情?”
说得言辞恳切且决断。玄凌不置可否,太后也只置之笑。
副司仪微低头,思忖着道:“有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说?”
玄凌含笑,闲闲道:“你且说来听听。”
“太后厄气虽解。然而臣夜观星像,‘前朱雀七星’中井木犴与鬼金羊二星隐隐发乌,此二星本为凶星,主惊吓,故多凶,切所求皆不利。朱雀七宿主南方,正对上林苑南角,臣多嘴句,可有哪位娘娘小主双亲名中带木,近日又受惊吓灾厄?”
玄凌眉间动,沉默良久,“上林苑南角宫宇不少,长杨宫、长春宫、长和宫、仙都宫、营寿宫都在那里。只是双亲名中带木…安比槐,她生母仿佛叫做…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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