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凝神专注听着,片刻道:“那如你所说,如今天象如何?”
副司仪恭谨道:“危月燕冲月乃是数月前天象,这数月内风水变转,日月更替,危月燕星星光微弱,隐隐可见紫光,大有祥和之气,已过冲月之凌厉星相。依微臣所知,已无大碍。否则,太后如何能安泰康健,坐于凤座之上听微臣禀告。”
玄凌似有不信,“果真如你所言,为何皇后依旧缠绵病榻,而钦天监司仪为何不早早禀明此事?”
副司仪道:“危月燕冲月,月主阴,乃女子之大贵。天下女子贵重者莫若太后。微臣私心以为,太后才是主月之人。皇后虽然亦属月,然而人之生老病死,既受天象所束,亦为人事所约。如今天象祥和,太后病愈,可见皇后娘娘之病非关天象而涉人事,微臣也无能为力。至于钦天监司仪为何不早早禀告,皇上可曾听闻,在其位而谋其事。而微臣则认为谋其事才能保其位。正因天象不吉,皇上才会倚赖钦天监,司仪才有俸禄可食,有威势可仗。若天象从来平和,皇上又怎会想起钦天监呢?不过是清水衙门而已。”
副司仪答得谦谦有礼,然而语中极有分量,不觉引人深思。玄凌微微笑,“你似乎很懂得为官不正之道。”
凌闻言,果有意外之色,道:“你说什?”
郑重拜倒,恭声道:“臣妾以三妃之份,恳请皇上解徐婕妤禁足之令。徐婕妤怀有皇上子嗣,禁足令其心志抑郁才得前番大病,险些连皇嗣都保不住。为千秋万代计,请皇上复徐婕妤往日之礼,以求母子平安。”
乍然忧色在他俊逸脸庞上划过,他语中有几分薄责之意,“危月燕冲月乃是不吉之兆,母后与皇后相继病倒便是应此兆。你叫朕如何敢以母后安危去保个未出世孩子。”他略略轩起浓眉隐隐透露出不满之意,“嬛嬛,你向是孝顺母后。”
“是。太后垂范于天下女子,身份之贵无可匹敌,无论何人何事皆断断不能损伤太后。臣妾方才说得急,亦是看太后如今气色好转、凤体渐安才敢进言。臣妾私心揣测,天象之变变幻莫测,或许不祥之兆已解也未可知。皇上可向钦天监询问,若当真厄运已解,不会再危及太后与皇后,再解徐婕妤禁足之令也不迟啊。”
玄凌默然沉吟,倒是太后微露笑色,缓缓道:“莞妃如此恳求,哀家倒也很想听听钦天监说法,难道厄运当真迟迟不去?”
副司仪答得简短而不失礼数,“微臣懂得,却不以为然。”
玄凌嘴角蕴着似笑非笑意味,略带抹激赏之情,只是
玄凌忙笑道:“既然母后开口,儿子这就去召钦天监司仪官来问问,也好叫母后安心。”
不过盏茶时分,钦天监人便到,玄凌微有诧异之色,“怎是你来?”
来人低首恭敬道:“微臣钦天监副司仪,叩见皇上万岁。因司仪吃坏肚子不能面圣,故遣微臣来此面见皇上与太后。”他言毕,退后三步,再度拜倒。
玄凌轻轻哂,“你倒很懂得规矩。朕此番召你来,是想问先前危月燕冲月之事。事过数月,不知天象有何变数?”
副司仪道:“天象变幻主人间吉凶之变。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虽然天象不可轻易逆转,然而人为亦可改天象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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