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颇有不快之色,略带薄责之意,“纵然后上皇后掌管,难不成朕身为天下之主却不容过问?”
他口气是责怪,即便没有,玄凌对皇后也不如五年前般尊重。把心头暗喜化作口中温软不安与紧张,牵着他衣袖侬侬道:“皇上这样说倒像是为臣妾人而责怪皇后,臣妾伏祈皇上切莫因此迁怒皇后,若真要怪责就怪责臣妾没有好好约束宫人吧。”说着就要支着腰吃力地屈膝下去。
玄凌忙拉住道:“什没有约束好宫人?这样事朝朝代代都有,不是到朕这里才开天辟地第桩。论起来他们都是饮食
戒皇宫,大约也不会真要他们性命吧?何况皇上待人以宽,皇后也必定会和先皇后般宽仁待下,绝不会与皇上言行相悖,也不会与纯元皇后相悖”
玄凌深深吸口气,道:“宜修如何能与柔则相提并论!”
假意迷茫不知所措,“臣妾与皇上多年夫妻,有幸以妾媵之身相伴十年,也可算是夫妻体,同心同德,臣妾亦不敢有丝毫松懈,切以皇上为重,不愿与皇上言行心思背道而驰。皇后虽非原配,却早侍奉在皇上左右,如今又与皇上同居龙凤之堂。皇上禀之以宽,皇后又怎会从之以严呢?”
玄凌眉头微蹙,“从前或许不会,可是如今…”他略略露出烦躁寓所,“朕想起你怀着双生胎辛苦,宫中却纷传你腹中之子并非腾孩子。旁人便罢,竟然连皇后也要朕留心——”他不快之色愈浓,“可有什要留心,难道连朕自己也都不知道?皇后耳根子是越来越软!”
微微笑,劝解道:“皇后也只是关心后宫之事罢,何况耳根子软人必定心肠也软,仁慈和善。”
玄凌轻哼声,“心肠软?朕瞧皇后很有些耳根子软心肠硬。”他平平气息,“徐婕妤有句话说得很是,如今宫中有三位嫔妃有孕,你和燕宜都是很快就要生产,哪里能见得这样生死打杀东西,即便要罚,也该缓缓。”
浣碧在旁轻轻道:“皇上方才问小姐为何这个时候梳头,原是有缘故…原本在甘露寺时候小姐受过惊吓,日日都是槿汐陪着守夜,如今槿汐出事,小姐又气又伤心,连着两夜没睡好。还是温太医教法子,说多用篦子梳梳头可以松缓精神,夜里好睡些…”
未等她说完,呵斥道:“多嘴!谁要你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急急笑道:“皇上别听浣碧,她点小事就多心,臣妾昨夜睡得很香,并没有事。”
浣碧不无委屈地低头揉着衣带,玄凌凝神片刻,伸手抚抚脸颊,柔声道:“还要瞒朕?看你眼下乌青就知道你定没睡好。”他叹息,“嬛嬛,你心肠太过柔软,味委屈自己,还拦着浣碧不许说实话。”
微微垂着脸,发上首乌膏有沉郁气息缓缓散开,因为里头掺玫瑰花汁子,香味亦别有清淡芬芳。低声道:“臣妾能再侍奉在皇上身边已是上天眷顾,受些委屈又何妨,只是槿汐陪在臣妾身边多年,心里总是有些舍不得。”微微红眼圈,“说到底总是她不对,纵使她和李长真有情,也不该惹这许多是非。皇后是后宫这主,她要按宫规处置谁也奈何不得,臣妾也只能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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