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本只淡然听着,不发言,忽然淡淡笑,似喜非喜看着皇后道:“皇后这话若有心问问太医岂不是比问嬛嬛更来得清楚,倒费她说话精神。”
皇后微微怔,旋即笑得灿烂若花,对玄凌话仿若丝毫不以为意,只笑吟吟道:“太医归太医,臣妾身为皇后为皇上打理后宫之事,理应关怀嫔妃。”
皇后话自矜身份,说得滴水漏,纵使怨恨亦不免心服,暗自思忖不知何时才能有这般城府与沉稳。不觉看玄凌眼,轻轻道:“多谢皇后关爱。”
皇后嘴唇微抿,衔意思淡薄而端庄笑容,缓缓道:“臣妾方才去看徐婕妤和二皇子,徐婕妤难产伤身,少不得要好好调理身子,只怕月两月间还不能服侍皇上。倒是二皇子…”皇后微微沉吟,仿佛思量着要该如何说才好。
果然玄凌悬心,道:“沛儿如何?朕早起去瞧过还是好。”
你半分!”他停停,眉心褶皱里凝住几分失望与不满,“皇后从前是担得起‘贤德’二字,如今也是耳根子软,不知是否年纪大缘故。”
容色谨慎,“皇后娘娘丽质天生,保养得宜,望之如三十许人。”
“三十许人?”玄凌轻轻嗤,“皇后比朕还年长——昨日见她眼角也有皱纹。”
静静听着不语,半晌才含笑道:“好好说起这些伤感话来。臣妾只说句,请皇上喂臣妾喝这盏燕窝罢。”
玄凌嘴角轻扬,却也微笑,如此盏燕窝吃完,却听得门外小允子禀报,“皇后娘娘凤驾到——”
皇后去鬟高耸,额前几缕碎发亦被挽成婉约合度样子,光线明暗之下在面上留下几道暧昧影子。她微微垂下双眸,“二皇子现看着甚好,只是太医说二皇子是在母胎中积弱,定要好好抚养,只怕个不小心…”
玄凌微微蹙眉,“这话太医却不和朕说…”
皇后露出几分谦和体贴神色,婉转道:“皇上正在兴头上,太医如何敢来泼皇上冷
猛地怔,皇后身份矜贵,向来不轻易到嫔妃宫中,上次为槿汐之事大兴风流,如今——心里沉,只觉得厌烦不已。
皇后顷刻已经到。自不能起身相迎,她也十分客气,满面春风道:“淑妃好好躺着就是,如今你是咱们大周最有功之人。”说罢忙向玄凌见礼。
皇后着身红罗蹙金旋彩飞凤吉服,在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夺目珠光中容色可亲,仿佛欢喜不尽样子。然举手投足间自有种迫人母仪,教人不敢小视。忙谦道:“臣妾如何敢当,多得皇后庇佑才是。”
与皇后郑重和威仪相比,正在养息自然是容仪清减,不过是袭梨花白素锦寝衣,头上钗环几近于无,只簪着几朵蓝银珠花作点缀。皇后看见槿汐在旁,倒是很高兴,道:“听闻皇上赏你和李长好大脸面,果然给你主子争气。其实尚仪也还罢,你年纪不小,有个好归宿是最好。”槿汐屈膝谢过,只依依侍立在身边。
皇后亲亲热热拉过手道:“身上可觉着好些?生养孩子虽比不得旁,也是在鬼门关上走圈事,莞妃可要好好养息着,来日才好继续服侍皇上。”说罢又问如今吃着什汤药,用些什滋补之物,事无巨细皆关怀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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