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当心!”打断槿汐,“咱们既回这里,就只有事事当心,人心可怖甚于虎狼凶猛,这孩子是命根子,决不容任何人伤他们分毫!”
浣碧安静听着,忽而道:“小姐既要保着帝姬和皇子,方才怎不告诉皇上那猫是人指使,好让皇上彻查六宫,咱们也可借机引到昭阳殿去,叫她不得安生。”
是?莞尔不语。与其如此,宁愿玄凌存下疑心,逢事便杯弓蛇影,也胜于只顾眼前痛快。然而,这话是不方便说开,只侧身道:“乏得很,去叫花宜来给揉揉罢。”
起皇后,娘娘未必不如。”她沉稳道:“娘娘可知皇后最大胜算是什?”
浣碧轻笑声,“她不过仗着有皇后身份,又抚养着皇长子罢。”
微沉吟,已然明白她所指,“皇长子不是皇后嫡出,实在当不得什。且皇后这个位子…”不觉看向槿汐。
槿汐会意,掰着指头道:“皇后位子多年来屡屡名存实亡,前有华妃,后有端、敬二妃,都曾掌过协理六宫之权。且皇后并不承欢于太后膝下,也不得皇上宠幸,不过是面子风光罢,若真论起宠爱来尚不如敬妃娘娘。皇后能够至今屹立不倒,还能多得皇上几分顾念,皆因为她是先皇后亲妹缘故。娘娘可听清楚皇后方才那些话?”
莞然失笑,“个纯元皇后,够朱宜修坐稳辈子皇后宝座。这才是朱宜修最大胜算呵。”念及此,不觉恨恶切齿,“只要她日是纯元皇后妹妹,本宫就日也不能扳倒她!”
槿汐淡淡笑,在榻前坐下,拿玉轮轻轻在手上滚动摩挲,徐徐道:“既然知己知彼,咱们就有出头制胜日子。娘娘且容奴婢说句大不敬话,除开前头傅婕妤,宫中还有谁比娘娘更肖似纯元皇后呢。”
她话说得极轻缓,然而心头还是猛地刺,仿佛整颗热辣滚烫心在仙人掌刺堆里滚圈,那痛楚虽细,却半分亦挣扎不开。槿汐也不多语,只细心为戴上套纯金镶鸽子红宝石护甲,仰脸看道:“奴婢出言无状,娘娘若生气,只管戴上护甲狠狠打奴婢脸出气,奴婢自甘承受。”
十指渐渐僵硬,抚着冰凉坚硬护甲,良久不发言。许是殿内沉香熏得久吧,那弥蒙如缕袅袅浮上心头,浮得眼底微微发涩。抑住鼻尖酸涩,拉起槿汐道:“你意思晓得。”唇角牵起漠然笑色,“如你所说,既要再回紫奥城,必得是个没有心人。既然没有心…”抚着自己脸颊,“惟妙惟肖地做个影子是下下之策,言行容貌相似也只是中庸之道,否则皇上对傅婕妤之死也不会不足为惜。若论上策…”
唯有做自己,而又能勾起他对纯元回忆,才是长久存身之道。
槿汐低头思索片刻,拨拨耳上点翠坠子,低声在耳边道:“有件事娘娘不得不当心,今日皇后亲自探望皇子与帝姬,皇上在倒也罢。只是若以后咱们个不当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