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眉头舒展,笑道:“娘娘说是。”
“可是节食既损容貌又不能立刻见效,恐怕她现在也是心急如焚吧?”把剥下柑子皮瓣瓣抛进香炉里,空气中迷漫着馥郁醒神清新柑香,轻轻道:“其实也有立竿见影、即刻见效法子,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必定如获至宝。”
“那咱们可不能
槿汐悄声道:“太医都到门口,安贵嫔就是不让瞧,但听去请太医小宫女说,安贵嫔是节食过度。”
“节食?”疑惑,“她好好节食做什?”
槿汐在耳畔道:“奴婢听说安贵嫔自失宠以来,于无人处日日苦练‘惊鸿舞’。”
蓦地怔,骤然噙缕散漫笑意,“难为她这番苦心!她嗓子已坏,失歌喉便失尽得宠根源,如今苦心孤诣另谋以舞复宠也是情理之中。”
槿汐蹙眉道:“娘娘回宫前皇上对安贵嫔已是恩宠有加。若非安贵嫔出身低微,恐怕今日早已经封妃。如今虽已失宠,却又这样着意迷惑圣心力图与娘娘争宠,恐怕不易应对啊。”
睡片刻,远远听得传来弦歌雅意,带着些许雨雪湿润寒气,隐隐传入柔仪殿,丝竹管弦伴着歌女吟唱有低迷温柔,曼声唱道:“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携手同行……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携手同归……”
睡与醒朦胧间,心底绽开第朵新雪般记忆,凌云峰某个冬日,他凌寒而来,只为送来束新开绿梅。
惠而好,携手同行却不能同归。不觉叹道:“好雅兴,歌声亦好。”
花宜正捧新柑进来,黄澄澄奉在碟中似个个橘色小灯笼,她道:“是燕禧殿胡昭仪唤歌女取乐呢。”
点头,掩饰好心底怅然,赞道:“原是她有这样好兴致。胡昭仪出身世家,果然不俗。”
取片柑子慢慢吃,方闲闲道:“惊鸿舞原本是仙逝纯元皇后所创,昔日也舞过。只可惜如今刚生育完身子臃肿,再不能作此舞。安陵容也算是有心,竟想出以此来争宠,果然狡黠。”在清水里浣浣沾柑子汁手指,冷笑道,“只是怎容得她如此!”
“虽然她是不祥之身,皇上未必会理会她,可是凡事难保万”槿汐微露忧色,“娘娘可要如何应对?”
兀自轻笑,“根本就不用应对,她这是在自寻死路。”
槿汐不解:“奴婢愚昧。”
“这‘惊鸿舞’讲究是意态轻盈,身姿翩跹若流雪回风之惊鸿,取柔美飘逸之态,没有七八年功夫必然不成。且要求舞者身段纤细,柔若无骨,这更非朝夕可以学得。安陵容虽然纤弱,可数年养尊处优下来怎还有轻盈之态?难怪要出节食这招。只是面黄肌瘦,又何来翩翩惊鸿美丽可言?”
花宜笑不语,只剥柑子道:“新贡上冰糖柑,想必很甜,娘娘尝尝吧。”
才拈过瓣要入口,却见槿汐步履匆匆进来,附在耳边道:“安贵嫔在景春殿晕倒。”
“唔”声,道:“太医去瞧没?是受今日惊吓还是衣食不足?本宫可没有在衣食起居上苛待她。”
花宜揣测道:“会不会是她装病博皇上可怜?”
断然摇头,“皇上已觉她不祥,若再有病痛,更不会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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