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他说是封淑妃那日玄清送来贺礼,心中隐隐痛,面上还是落落大方,索性笑吟吟道:“皇上说那串呀,仿佛是臣妾封淑妃那时六王叫送来,东西真真是好,可是皇上素日赏好东西就不少,平日里戴都戴不过来,那珊瑚手钏也就图个新鲜偶尔拿出来戴两日。所以素日里直叫浣碧收着,只是辜负六王番心意,倒像是臣妾罪过。”似笑非笑看着他道,“皇上不说,臣妾差点忘还有这样串手钏呢。可惜珊瑚又不是什名贵东西,拿这翡翠去给安妹妹是有个缘故,安妹妹喜欢翠玉,不过是投其所好罢。皇上倒替安妹妹念着臣妾旁东西。”
“朕不过白说句你首饰,却招来你番话,仿佛是朕心疼容儿就不心疼你。”玄凌搂过,悄声道:“难得你这样大方。容儿出身不高,胆子又小,宫里不喜欢她妃嫔多去,难得皇后还肯心疼她点,当真可怜见儿。唯独你这多年都样待她好,与她情同姐妹,更是难得。”说罢,他轻轻叹声,似是十分感慨。
目光浅浅从他身上拂过,低首道:“能同服侍皇上本就是咱们姐妹缘分。安妹妹与臣妾同年入宫,向情分不浅,臣妾又怎会为家世门第所囿,损咱们姐妹之情呢。”
玄凌抚着肩,道:“你向最善解人意,也是你最可贵之处。”
恬静微笑着,默默俯在他肩头,手中绢子,狠狠蜷在手心中。
”
睨他眼,微微含笑,“皇上好记性。”
他笑,“你不是向舍不得戴,好好又寻它出来做什?”
笑道:“正是臣妾舍不得,所以才特特儿地叫浣碧找出来,好送给安妹妹。”垂首,轻轻抚摸着镯身,道:“安妹妹新封昭媛,臣妾特意取这个来为她润色妆奁。所以浣碧也说,这好翡翠若不配美人,放着也可惜。”
说着看浣碧眼,只见浣碧眼帘微微垂,转身出去换香来重新燃上,才悄悄儿垂手站到外头。
同用过晚膳,玄凌命乳母抱予涵和灵犀过来,起逗会儿孩子,见孩子也困,方命乳母抱去睡。
静夜里风声四起,听得檐头铁马叮叮作响。过盏茶时
玄凌并未发觉,只听着话略有些吃惊,道:“你自己也不舍得用,还去送她?”又笑,“容儿如今封昭媛,皇后赏不少东西,光内务府封妆奁也够丰厚。”
含笑取颗梅子送到玄凌嘴边,道:“安妹妹妆奁丰厚是回事,臣妾心意是另回事。只是要拿着皇上赏东西去借花献佛,只问皇上依不依呢?”
他笑着把梅子含,蹙眉道:“好酸。”又笑,“你又不是没好东西在,偏这样小气,拿朕私下里赏你东西去做人情,你可记着,这镯子是没有记档。”
掩唇而笑:“知道是没有记档。若记档,怎敢送出去呢,借臣妾十个胆子也不敢呀。”说着止笑,盈然望着他道:“臣妾但凡有好,左不过是皇上赏赐,否则哪里有拿得出手呢。”
玄凌笑着抚上手腕,笑道:“朕瞧着你从前戴过串珊瑚手钏,颜色又正,样子又好,最好是颗颗样饱满,衬得你肌肤如雪,最好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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