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时对眸子烁似寒星。心下动,暗想玄汾这双眼睛,倒似极玉娆明眸点漆。
知晓他是入宫来向庄和德太妃请安,于是问太妃起居安好。正絮絮间,却见芽黄轻衫少女笑着向奔来,那脉芽黄绫裙似拢住褶褶阳光,连笑声亦轻灵如四月带着花香风,叫人闻之欣悦。她奔到面前,拉过手道:“姐姐叫好找,再不回去涵儿可要哭呢。”
玄汾见有外人来,忙退开步,垂首道:“这位未曾见过,不知是……”见他如此,晓得他疑心玉娆是玄凌身边新进宫嫔,不觉失笑,拉过玉娆道:“九弟不必见外,是娘家小妹,暂住宫中陪。妹子年幼不懂事,轻易不出来走动,难怪九弟觉着眼生。”
玉娆素来伶俐,如何不知玄汾做何猜想,不觉涨红脸,跺脚冷笑道:“难不成略平头整脸些都要嫁与你那位皇兄?偏偏就不是。”
玄汾大约没见过宫眷这般口无遮拦,不觉惊愕抬头,目光方落在玉娆秀脸上,不觉怔,旋即脸上红,忙低下头去。
色丝线绣着只神采飞扬彩翟,锦绣团簇,倒像只凤凰,不觉怔。琼脂回头见留神,不觉微微蹙眉,随即笑道:“金儿,好生送淑妃娘娘。”
扶着浣碧手离燕禧殿,吩咐轿辇先回去,只路择安静所在,路边行边思索。
彼时春光娆人,叶色青青,格外使人心静。正想得出神,冷不丁见前面走出个人来,倒唬跳。抬头见是并不眼熟男子,弱冠年纪,锦衣华服之下,年轻朗然脸孔微有与年龄不符冷清神色,细细辨认,他轮廓与眉眼与玄凌和玄清几有相似之处,正是先帝幼子平阳王玄汾。他拱手,安静道:“淑妃娘娘。”
因着他与玄清情分,心生亲近之意,和气道:“九弟好。”
唤他“九弟”,这般熟稔而亲切,完全是姐姐口气,而不是循礼句“九王”。他感知这样温和与亲切,眼眸瞬间明亮起来,微笑时露出洁白颗颗牙齿。他这般冷落少年,微笑起来却如涓涓暖流,煦煦阳光。他穿件明蓝色提方格纹茧绸长衫,亲王贵重中自有份少年儿郎颀颀英气。
忙拉拉玉娆手,嗔道:“什嫁不嫁,女孩子家嘴里没半句遮掩。”说罢向玄汾笑道,“家小妹在蜀地长大,难免不懂宫中规矩,九弟不要见笑才是。”又促玉娆道,“还不见过九王。”
玉娆素来恼着玄凌,即便在未央宫中亦与玉姚避居,从不与玄凌照面,此时气犹未平,不由迁怒身为玄凌幼弟玄汾。她草草施礼,忽
他再揖手,已换口气,道:“淑妃嫂嫂。”
笑:“九弟是皇上亲弟弟,也不愿拘那份俗礼,冒昧叫句九弟。”打量他两眼,含笑道:“天气还凉,九弟怎穿得这单薄,该加些衣裳才是。”
他恳切道:“多谢淑妃嫂嫂关怀,方才母妃也提醒。只是玄汾觉得太过饱暖会叫人意志软弱,故而择单薄些衣衫来穿。”
点头赞叹:“富贵太过往往叫人堕落,九弟能有这分警醒是很好。只是身子到底也要紧,若身子坏,再肯意志坚强又有何用呢?”
他恳切道:“多谢嫂嫂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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